由于舒果果一直坚持不让云飞扬去看她,距离上次在上海的见面,他们差不多也有两个多月未见了。
所以乍一看到云飞扬出现,舒果果又是惊讶又是无措,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云飞扬潇潇洒洒走到她的面前站住,抬起手,不无调侃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终于舍得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舒果果的模样依然傻傻的。
“你在这里,我当然要来。”云飞扬心情不错地笑了,唇角轻轻扬起,满目宠溺的眼神,犹若一汪春水散开,泛着令人心醉的温柔:“果果,我专门在等你。”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舒果果实在是想不明白,轻声嘀咕着说:“我明明跟你说了不回来的……”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云飞扬坦坦然然地说,只是脸上那清雅迷人的笑容,变得微微有些苦涩:“我知道你能够放得下我,也能够一直避而不见我,但是却肯定放不下你爸爸。所以,我专门跟监狱的领导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如果发现你来看你爸爸了,立即通知我。”
原来是这样,舒果果讶然明白过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思潮起伏,感慨万千。
“你爸爸现在怎么样?”见她又怔住了神,云飞扬开口问道。
“就那样子,精神还是不好。”舒果果低低地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因为以前,他是从来不会用这么平静随和的语气提起她爸爸的。
“走,我和你一起再去看看他。”云飞扬拉住了她的手,说得十分自然。
什么?他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看爸爸?这个人,还是云飞扬吗?还是那个从前一提到他爸爸就会勃然变色,极尽挖苦讽刺和伤害她的男人吗?
这下子,舒果果是真正的惊呆了。瞪圆了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一只骤然受到了惊吓回不过神来的小猫。
“呵呵,傻丫头,发什么呆?”云飞扬抬起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垂下的一丝乱发轻轻撩到耳后,牵着她一起往监狱走去。
直到快要走到探视室的门前,舒果果才从自己那云里雾里的状态中有所清醒回过神来,不由挣脱了他的手,警觉地问:“你要找我爸爸做什么?”
云飞扬不易察觉地低叹了一声,沉声说道:“果果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只是因为他是你爸爸,所以想过来见见他。”
“可是……”舒果果却还是觉得他的转变不可思议,不能理解。
“别可是了。”云飞扬再度牵住了她的手,嘴角露出无限宠溺的温柔笑意:“傻丫头,你毕竟是我的妻子,我同你一起来看你爸爸,不是很正常吗?”
舒果果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心中真是百味陈杂,默默无语地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探视室。
原本一个犯人家属是不能一天探望几次的,不过因为云飞扬的特殊关系,不大一会儿,舒利斌便又过来了。
当看到同女儿并排坐到一起的云飞扬时,他的颜色倏地变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震惊?额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抖抖索索地说不出一句话。
“爸,飞扬也想来看看您。”舒果果看到爸爸这副样子自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赶紧柔和地说:“您快坐吧。”
听到女儿安抚性十足的话语,舒利斌才仿佛镇定了一点,在玻璃后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来,盯着云飞扬问道:“你来干什么?”
“现在我和果果是一家人。”云飞扬注视着自己面前俨然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糟老头形象的舒利斌,平静地说:“过年陪着果果一起过来探望她的爸爸,我觉得是应该的。”
舒利斌受不了他那冷厉如芒的锐利视线,脑袋心虚地耷拉了下去:“可我们是仇人……”
“是的,是仇人,而且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云飞扬凛然绷紧了下颌,一字一句,低沉有力地说:“不过,相较于仇恨比起来,我更不想让自己所爱的女人伤心。”
舒利斌依然没吭一声,也不敢和云飞扬对视。
“我的确非常恨你,恨到曾经差不多想让你立即死去。”云飞扬也没有打算听他说什么,继续清晰坦然地说道:“可是,因为你是果果的父亲,我不会再这么想。”
舒利斌倏地一下又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嘴唇翕动着,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云飞扬轻轻揽住了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十分庄重地对舒利斌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果果和我在一起,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珍爱宝贝,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舒利斌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说什么,舒果果的眼圈倒是先红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和云飞扬之间的问题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