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低头征询地看了看舒果果,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要同他一起上去?
舒果果觉得她这个事业有成的老公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笨,她既然都主动跟着他回来了,对人对事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难道还会拒绝上楼去看陶婉珠吗?
她懒得跟他多说,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也不管云飞扬怎么想,率先抬脚往楼上走去。
云飞扬心里一热,只用两步便追上了她,握住了女孩软绵绵的小手一起去陶婉珠的房间。
这间宽敞华丽的屋子,曾经记载了舒果果最伤痛悲哀的回忆,如今依然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无形之中却透露出一股沉闷颓废的味道,就好像荒芜已久没人居住了一样。
陶婉珠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脸上,更是一片无可掩饰的寂寞与凄凉。
舒果果发现,就这么些时日,陶婉珠仿佛又老了许多。头顶和两鬓,居然冒出了明显的白发。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景莱花园酒店见到陶婉珠时,陶婉珠是一个气质婉约容颜娟秀的中年美女。而现在,却真的好像是老态尽显历经沧桑了。
唉,舒果果低低地叹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云飞扬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妈,我和果果回来看您了。”
陶婉珠本来就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儿子的声音霍然张开了眼睛,当看到站在床前那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儿时,一下子怔住了,嘴唇抖索地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妈,您现在身体还好吧。”还是舒果果大大方方地先开口说了话。
一声就如同两年前一样亲切柔和的妈,让陶婉珠迅速地从刚才的愣怔中回过了神,不敢置信地看着舒果果,眼圈倏地红了:“果果,你真的回来了……你还愿意叫我妈?”
“我和飞扬现在是一家人,您是他的妈妈,我当然也会把您当做自己的妈妈。”舒果果平静地回答。
云飞扬不禁在一边给了她一个赞赏又宽慰的眼神,他的小妻子,真是好样的。
而陶婉珠更是激动得难以用语言形容,百感交集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下来:“果果,你是个好孩子,飞扬的眼光比我好……”
“妈,果果回来了,您也高兴点儿,别哭了。”云飞扬拿过一张纸巾,叹息着递给她。
“我这就是高兴,太高兴了才会哭……”陶婉珠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望着舒果果热切地说道:“果果,妈以前对不住你,你快坐下来,让妈好好给你赔个不是。”
舒果果听话地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不过却温和地说:“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别提了。您是长辈,不用给我赔不是。”
“那怎么行?”陶婉珠却十分固执:“就因为我的不讲理,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又和飞扬分开了那么久,我心里悔啊……”
“真的不用了。”舒果果淡淡地笑了笑,说得言辞恳切:“首先是我爸爸对不起您家里,您怪我恨我,我能理解。现在我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往日的那些恩怨,我想我们都不必再多说什么。只要您以后诚心待我,我会和飞扬一样好好孝顺您,照顾您。”
“你爸爸……不在了?”陶婉珠还不知道舒利斌已经因病去世,不觉抬眸惊诧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云飞扬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舒果果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陶婉珠这辈子最痛恨憎恶的人就是舒利斌,如今猛地听说他死了,登时心中百味陈杂,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心灵上一直背负着的那个沉重的大包袱也该真正地放下了。
叹了口气,她感慨万千地握住了舒果果的手:“孩子,那你现在就只剩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不啊,我还有飞扬呢。”舒果果的眼睛也红了,然而脸颊上却又洋溢着几许浅淡的笑容,显得分外清丽动人:“还有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最羡慕那些能和妈妈一起说笑撒娇的女孩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把我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呢?”
“愿意,愿意。”陶婉珠再也抑制不住,张开双臂把舒果果紧紧抱在了怀中,激动的热泪又盈满了眼眶:“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妈最贴心的小女儿……”
舒果果也哭了,她和陶婉珠,经历了那么多纠结恨怨,甚至因为那份难以消除的仇怨,她活生生地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而现在,她们终于能够冰释前嫌,像一对亲密母女那样拥抱在一起。她的心中,不能不说不感叹,不能不说不动情……
那天之后过了没多久,舒果果就挑了个大好晴天,同云飞扬一起把陶婉珠接到了他们的新别墅,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住在了一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