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容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床边走来,在银杏不安的眼神以及宝颜看戏的眼神中,接过了银杏手中的药,跟着,用眼神示意房间里所有人都退下去。
银杏虽然很担心楚辞又会“祸从口出”,可王爷都下令了,她哪里敢不从,只好在担忧地看了床—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楚辞一眼之后,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宝颜虽然很不情愿离开,尤其是在她看到容聿拿过那瓶药膏看样子是想给楚辞上药的时候,更是没法接受如此大的转变,她的眼底,满满的不甘心,可容聿的话,她更是不敢不听,她很清楚,容聿喜欢识大体的女人。
心里虽然很不情愿,宝颜在银杏离开之后,也跟着出去了,顺便将门给带上,在容聿面前,至少她一直是个十分识大体且体贴入微的女人。
关门的声音,楚辞是听到的,只是,她并没有想那么多,腰上的伤已经让她疼得要了半条命了,可她一向是个停不了嘴的人,刚缓和了下来,她的话便又多了起来。
“银杏,你说,容渣男是不是天生就克我,我就在屋顶上听个琴声,都能从梯子上摔下来,哦,对了,说到那琴声,也不知道是谁弹的,听上去倒是挺让人伤心的……”
她的身后,正给他擦药的容聿,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骤然一停,目光,朝楚辞那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侧脸看了过去,一抹狠厉从他眼底掠过。
她是听到他昨晚弹的琴才从屋顶上摔下来的?
她竟然能听懂他的琴音……
容聿目光越来越深邃,似乎就想从此刻真正地看清眼前这个在他面前伪装了一年多的女人,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诶,别停下,继续啊……”
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催促地传了过来,将他刚才的思绪给一瞬间打断了。
“就是刚才那力道,正好,别太重啊。”
正开始享受着的楚辞,哪里想得到此时在她身后给她擦药的人,正是她口中那个容渣男聿。
“银杏,等会儿给我上完药之后,看看我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变卖的,都给我卖掉,明天我还要出去转转。”
她继续吩咐道,一说到这个,她又是一肚子的火直冲脑门,一拳砸在床—上,义愤填膺道:“说起这个,我还一肚子火呢,你说那个容渣男,就算我再不受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过门妻子吧,连那小妾都有月俸,我这个正室竟然还要靠变卖金银首饰来过日子,想起来都觉得寒碜……”
说到这,她瘪瘪嘴,而容聿只是安静地在她身后听着她继续“数落”着他做的“坏事”,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很好,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破绽来。
“不过也好,渣男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看着,本公主迟早把他的家产全部变卖光,然后带着他的财产改嫁去,哈哈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啊!!”
容聿突然间加重了力道,那力道显然比银杏要重百倍,直接疼得楚辞从床—上坐了起来。
“银杏,你是打算把我的腰给折断……渣男!!”
在她坐起,看到眼前这张让她“恨之入骨”的俊颜时,不禁尖叫出声。
她左看右看,此时的房间内,除了容聿之外,根本见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影子。
这渣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楚辞一脸防备地盯着容聿那张深不可测的脸,眼底怀着几分敌意地开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容聿挑了下眉,有些漫不经心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手,朝她的腰间毫无防备地重重地拍了一下,疼得楚辞再一次大叫,“容聿,你谋杀亲妻啊!!”
此时的楚辞,面色绯红,又痛又生气。
她就知道,这个该死的渣男,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刚才说的话,他又听进去多少。
她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已经被容渣男扼杀在摇篮里了。
“谋杀亲妻?”
容聿的眼底,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迅速掠过一丝嘲弄,很显然,对于楚辞“妻”这个身份,容聿并不想承认,甚至是厌恶。
只是下一秒,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浅笑,可这样的笑容中,丝毫看不出半点所谓情感的东西存在。
“怎么会呢?本王只是听说本王的爱妃摔伤了腰,所以特地来探视探视。”
容聿的话,不禁让楚辞的内心呕了几百遍!
啊呸!爱妃?渣男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嫌咬着舌头。
对于容聿那言不由衷的说辞,楚辞丝毫没有半点相信,更别说感激涕零了,眼底除了不屑跟厌恶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
探视?
渣男要是有这么好心,还能叫渣男吗?
连家用都舍不得给,她还指往他来探视她?
再说,谁来探视病人,连个伴手礼都没有的?
楚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