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那张清丽的脸,吓得没有半点血色,双腿甚至有些发颤地看着眼前这张毫无表情的俊脸。
半晌,才勉强从喉咙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奴……奴婢参见王爷。”
噗通一声,她便在容聿面前跪了下来,很大部分原因,还是被容聿给吓得腿软,站不住了。
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跟公主的对话,王爷听进去了多少。
哎,公主怎么这么倒霉呀,怎么每次都会被王爷给听到。
听到银杏唤“王爷”,楚辞的目光,猛然抬起,目光朝门口投去,见银杏面无血色地跪在容聿面前,瘦小的身子,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
相比起银杏那吓得像是见了阎王爷的模样,楚辞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低低地“切”了一声之后,便将目光从门口收了回来。
真难以想象这渣男以前是怎么对待翌阳公主主仆的,竟然会把银杏这丫头吓得魂都没了。
眼角的余光,看着楚辞丝毫没有半点动作地坐在餐桌旁,别说是来行礼了,就是来迎接的打算都没有。
呵!还真是皇帝的好妹妹,这架子摆得可真不小。
容聿的眼中,充满了淡淡的讽刺,目光,跟着缓缓投向银杏手中那件他先前脱下给楚辞裹着身子的紫色锦袍,深色的双瞳里,笼罩着几许不明的情绪。
可纵然只是这样一个安静的眼神,已经吓得银杏下意识地将衣服藏到身后,尽管这样的小动作,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没有半点用处。
“起来吧。”
几乎是处在凌迟般的煎熬之中,银杏终于听到了容聿这句话,冷汗早已经湿了整个背。
“谢……谢王爷。”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双腿抖得厉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能在容聿面前成功地站起。
“王……王爷,这……这是您的衣服,公主正吩咐奴婢洗干净了给您送去。”
她,带着战战兢兢的语气撒谎道,可也并不指望容聿会相信。
银杏的话,让楚辞的脸上,顿时升起一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愠色,而容聿的脸上,却依然没有半点表情。
伸手拿过银杏手上的衣服,在银杏不安的眼神中,开口道:“你先下去。”
“是,王爷。”
银杏担忧地在容聿跟楚辞两人的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之后,才垂着脑袋,面露不安地从房间里离开。
带上门的瞬间,她的双眼还是朝楚辞那张略带着几分无礼的脸上,投去一眼。
老天保佑,公主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惹王爷不高兴了。
这容王府虽然不缺房子,可毕竟公主是把一整间厨房给烧了,如果有心人在王爷耳边挑唆说公主是故意烧房子挑衅,再加上公主最近对王爷的态度,不难想象,王爷很容易会真的认为公主烧房子是故意的。
银杏离开之后,楚辞的目光,在缓缓睁开,慵懒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干嘛,来看我有没有被烧死吗?”
一开口,便是不太友善的挑衅,她的目光,朝容聿的脸上,懒懒地睨了一眼。
而容聿在门外时,眼底升起的那一丝寒气,在他进门的刹那,已经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面对楚辞此时“胆大包天”的无礼态度,他也丝毫不介意,而是勾了勾唇角,在楚辞面前,坐了下来。
“本王的爱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王当然要过来探视探视,不然的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这个当臣子的,不好交代。”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深不可测,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用意,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楚辞并没有当回事。
听他这么说,她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地瘪了瘪,眼角斜睨着他的脸,道:“呦,王爷您这可是皇上管不了的封地呢,还是别担心怎么跟我皇帝哥哥交代,不如想一想,我什么时候会死翘翘,好让你那个宝贝小妾扶正呢。”
她语气带刺,似乎跟容聿怎么都不对盘。
而原以为她的话,一定会惹得容聿大发雷霆,可出人意料的是,容聿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笑了。
举手投足间,带着让人不禁看得发怔的吸引力。
这个男人,真的很美,很妖孽,似乎,在他身上,这种致命的吸引力,本不该属于凡人,可偏偏,就在他的身上,释放得完完全全。
楚辞的视线,只是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脸,心头便禁不住一动,要不是她定力好,说不定就被这妖孽给“收”了。
“看来,爱妃对本王的怨念很深呢。”
他出声,冷然如冰的嗓音,却好听得让人心动,紧接着,在楚辞面前,摊开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修长的手指,干净洁白的掌心,衬得这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小白瓶都增添了几分吸引人的色彩。
在楚辞迷惑的眼神中,他将瓶盖打开,伸手将楚辞刚刚包扎好的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