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要离开他,而不只是跟他赌气,或者是别有用心的试探。
楚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还是能清楚地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
这样的怒火,让她茫然。
毕竟,她放他自由,他不是该高兴才是吗?
这样的怒火,就跟他往常几番跟她作对的原因一样,莫名其妙。
正当她等得不耐烦想要继续追问他的时候,却见他突然间朝她靠近了一步,眸光一点点地变得深邃,变得凌厉。
他笑了,好看却让人感到嗜心般的恐怖。
下巴,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疼,这是容聿一贯的做法,只要他对她生气了,他总是会用这种让她极度讨厌却无力反抗的做法来对她。
她疼得拧起了眉头,却无法顾及,容聿靠近的气息越来越浓,危险的恐惧也越来越逼近她的全身。
“楚辞,看来你真的失忆了,竟然忘记了皇帝让你嫁到容王府是来做什么的。”
他冷笑,眼中蚀骨的冰冷,却让楚辞仲怔了几秒钟。
嗯?什……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帝把他妹妹嫁给容聿,是另有目的?
额滴个娘啊,这就说得通了。
难怪这渣男放着这么美的翌阳公主不要,要宠那个小妾,看来跟皇帝之间的君臣关系很不和谐啊。
也是啊,他这么大的自治区老大,手握重兵,她是皇帝,她也怕他呀。
可不就是一个吴三桂嘛,不过就是比吴三桂多了张好看的脸皮。
这种杀伤力这么大的藩王,皇帝忌惮他,然后派个“间谍”安插在他身边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对手是难对付了一点,竟然这么快就了解了皇帝的用意。
这些个玩政治的人,心机都不好对付,她可真是斗不过他们,还是早走为妙。
只是可惜了那个早就香消玉殒的翌阳公主,被自己的亲哥当成政治牺牲品不说,嫁个老公还这么不受待见,让小妾都爬到头顶上来了。
哎,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他们这政治上的事,也跟她无关,她还是走为上计,套得远远的,千万不能无辜地成了政治斗争的炮灰。
这样想着,她心中要离开容王府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缓过神来,下巴上被容聿捏着的那一股疼还没有消散,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之后,对容聿道:“你要是怕我跟皇帝告密,那让我离开不是更合你意吗?”
她问他,越来越理解不了容聿的逻辑。
既然这渣男防着她,为什么不早点赶她走,他也省心了。
面对此时楚辞的问题,容聿甚至有些分不清这个女人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他也不想去解释自己的行为。
总之,她一心想要离开容王府的心思,让他觉得十分恼火。
手,从楚辞的下巴上收了回来,他依然冷着脸,道:“本王要留下你,自然有本王的用意,总之,你最好老实地在王府待着,别做一些让本王要你命的事。”
落下这句警告味十足的话之后,只留下一记绝冷的眼神,他在楚辞面前大步离开。
“神经病!”
看着容聿愠怒的背影,楚辞恼火地骂了一声,跟着,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你大爷的,老娘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脑袋在脖子上稳不住,还傻乎乎地在王府里等死呢。
你以为我跟翌阳公主一样傻呢,容渣男不但渣,还好傻好天真。
拿着从宝颜手中抢回来的晴水荧光玉,楚辞的眼底,在几秒钟之后,多了几分洋洋得意。
“等会儿让银杏把这玉拿去当了,应该还能当不少钱。”
现在还是保命要紧,等这玉当了之后,她就拿着那些钱“跑路”,总之,能滚多远滚多远,滚远了,坚决不滚回来。
掂量了几下手中那块沉甸甸的荧光玉,她一路直奔聆雨轩去找银杏,让她去把玉给当了。
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容不得她有半点的犹豫。
“银杏!”
还没到聆雨轩,聆雨轩内,已经传来了楚辞洪亮的声音。
银杏赶忙从里头跑出来,看到楚辞,有些惊讶,“公主,您找奴婢有事吗?”
“嗯,有事。”
楚辞并没有拐弯抹角,将手中那块玉递到银杏面前,道:“把这玉拿去当了。”
银杏低头,看着眼前那块熟悉的玉,清澈的眼底,露出了难掩的惊愕,“公主,这……这玉不是给宝夫人拿走了吗?”
“嗯,我刚从她那里抢回来。”
她的表情跟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味道,却听得银杏一脸汗颜。
抢……
公主自从失忆了之后,不但个性大变,人也霸气了不少。
“抢”这个字眼,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甚至想象到她跟宝夫人抢玉的画面,她都觉得没任何惊讶。
楚辞见她不说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