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在容王府被杀,就算皇帝没任何证据证明是跟他有关,也给了皇帝找借口对容王府发难。
对方的目的,难道是想挑拨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
可这满朝上下,除了皇帝跟几个内阁大臣之外,没人会知道他跟皇帝之间暗潮汹涌的关系。
难道是朝中那几个老匹夫搞的鬼?
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派来的刺客,那么,跟皇帝就拖不了干系。
可楚辞是皇帝的亲妹妹,就算皇帝要动他,也多的是理由,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用楚辞的命来换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借着楚辞的“死”挑拨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从而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
可对方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容聿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可疑人物出来。
青色石块砌成的暗室,只有一盏油灯摆在桌前,摇曳着微弱的灯光。
暗室密不透风,只有这豆苗般大小的灯光,让这间昏暗的密室里,找到了一丝略显勉强的光亮。
暗室里,身着锦衣的男子站在桌子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张画像。
就在这个时候,暗室的门,被打开了,沉重的石门开启的声响,打破了暗室里那窒息般的寂静,同时,也将男子的思绪从画像上收了回来。
“主人。”
黑衣男子走到男子身后,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畏惧。
男子没有有出声,秀气的指尖轻敲着桌面,似乎是在等着来人开口。
身后的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之后,蹙起了眉头,硬着头皮,道:“主人,我们派去的人,失手了。”
“哦?”
期待中的震怒并没有出现,男子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只是如此低低地开口,他背对着黑衣人站着,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却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怒火。
寂静的暗室里,令人窒息的沉闷,引得黑衣人不禁浑身打颤,片刻之后,男子回过头来,看似平静的深眸之下,隐藏着阴戾的肃杀之气。
黑衣人的身子,本能地颤抖了两下,连连对着男子磕头求饶道:“主人息怒,主人息怒。主人,昨晚若不是容聿出手救了翌阳公主,凌风定不会失手。”
他试图用这样的理由,去跟眼前之人解释他们行刺失败的原因。
这句话确实有用,当男子听到他提到容聿的时候,周身散发出来的阴戾之气,稍稍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吃惊。
“容聿出手救楚辞?”
“是……是的,主人,确实是容聿出的手。”
黑衣人连连点头,却不敢抬眼跟男子对视。
暗室内,微弱的灯光,似乎更加暗了一些,指尖若有所思地敲打着桌面,深眸微眯。
“容聿为什么要救楚辞?”
他轻声自语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是容聿亲自出手,那他派去的人失手,也是情有可原了。
可容聿不是一直防着楚辞么,为什么不借着这一次刺客刺杀她的机会,借刀杀人除掉楚辞,反而要救她?
难道……容聿看出了这次刺杀的目的?
突然间,他的嘴里,传出了几声阴冷的笑,看上去阴险逼人,整间密室,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好了,你下去吧,杀楚辞的事,暂时缓一缓,听我命令行事。”
“是,主人。”
黑衣人明显松了口气,急急地从地上站起,赶忙退出了密室。
密室的门,重新被关上,男子沉默的脸上,再度闪过一丝阴戾之色,阴沉的冷笑声,弥漫在整间暗室之中。
龙逸阁——
楚辞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可这一夜,是她入住龙逸阁以来,睡得最香最安稳的一次。
她慵懒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跟着,挠了挠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突然间,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紧跟着,瞳孔略带着惊悚的放大。
“卧槽,我怎么又睡到容聿的豪华大床—上来了!”
她出声,本能地爆了出口,正准备趁着容聿不在的时候,跳下床,免得被他逮个正着,又找机会坑她。
可当她光着的脚丫才触及地面,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收了回来。
“不对呀,我急什么,昨晚不就是渣男让我睡他的床么?”
当所有的意识都回来的时候,她淡定地将脚收回到床—上,重新翻身躺了下来。
回想起自己睡着前的那一幕幕,一种说不清的异样,在她的心头来回盘旋。
虽然她睡得很熟,可她怎么感觉容聿一直在她身边坐着没离开过?
该死的,她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明明渣男没有在嘛。
不过,话说回来,渣男给她的安全感还真是爆棚,竟然让她睡得这么熟。
突然间,她又想到了昨晚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