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的容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务衙门,而是回到了龙逸阁,本想看看楚辞现在的情况,可刚跨进龙逸阁的院门,便听到屋内传来楚辞惊悚的声音。√
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也从门上安静地收了回来。
房间内的楚辞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拖着下巴,思考着自己接下去的去路。
“这容王府看来是真的留不得了,昨晚老娘没死成,搞不好还会有杀手派过来,我这条小命可禁不起他们这样玩啊。”
门外,容聿听着她这一番自语,眼眸深深地一凛。
“不行,等老娘这小命玩完之前,赶紧跟容聿脱离关系,不然,我真的活不过成年。”
她一边自语着,一边从床—上手忙脚乱地下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急着往外走去。
“赶紧让银杏给我收拾收拾,这容王府是没法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门,门外,那张绝冷的容颜,正一言不发地摆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心肌梗塞而死。
“你这么无耻站在门外偷听我说话干什么?”
她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对着容聿低吼道,眼底却因为自己心里盘算着的计划而略显得有些心虚。
见容聿只是冷眼扫了她一眼,对于她此刻无礼的态度跟说辞并不介意。
提步跨进门,兀自走向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递到嘴边,抿了一小口之后,道:“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需要偷听?”
闻言,楚辞在他身后,不屑地瘪了瘪嘴,“切,又在宣誓自己的领土主权,最讨厌这种炫富狗了,有权有势,有钱有房,瞧他这得瑟样儿。”
她满脸的鄙夷,傲慢地移动着步伐,抖擞着双腿,走到容聿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的那几声嘀咕,容聿自然是毫不保留地完全听到了,递到嘴边的水杯,微微一滞,跟着,不动声色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楚辞在他身边坐下,眼神朝容聿看了一眼之后,道:“喂,跟你说件事。”
容聿抬眸,视线朝她看了过去,“什么事?”
他,明知故问。
“我想过了,不管你写不写休书,我都要离开这里。”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容聿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模样,只是将停留在水杯上的目光,转而投向她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脸蛋上。
“这次走得这么坚决,说个理由给本王听听。”
容聿的反应,让楚辞不免感到有些吃惊。
咦?
渣男竟然不生气?反应也没之前那么大了,难不成他也觉得她呆在容王府会连累他吗?
对,没错,绝对是这样,只有这个原因才符合渣男的人品。
这样就最好了,他们终于在这点上难得达成了一致,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是这样的,昨晚的事,我仔细想了想,像我这种长得又美,人品又好的人,刺客都忍心杀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死在容王府里的话,就给了皇帝责难你的机会,万一你们君臣俩一个不和打起来的话,那这幕后主使人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诉容聿。
容聿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可心里头却难掩吃惊。
这个女人,除了总是找机会夸自己之外,一点也不笨,把这件事的本质看得清清楚楚。
楚辞见他不反驳,就继续道:“我不管这背后主使刺客来杀我的人是皇帝,抑或是其他人,我都没兴趣,我唯一的兴趣,就是要保住我这条小命……”
她试探性地看了容聿一眼,见他脸色依然未变,就开始敞开了说下去。
“我这种人,心思太单纯,不适合你们这种政治斗争,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TM深似海也就罢了,偏偏还摊上你这么个跟皇帝不和的侯门,本来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现在还有人直接找上门来要我的狗……小命。”
呸呸呸!差点说成狗命了,这武侠剧看多了,也不好。
楚辞在心里嘀咕了两声,继续看向容聿,苦口婆心道:“你想想,我多无辜啊,是不是?你们斗归斗,我可不想参与,更成为你们这些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
尤其是,还是为你这个渣男牺牲,多不值啊。
她在心里加了一句,当然,现在她也算是在求容聿,这句话也不会当着容聿的面说出口。
可她这一番话说完了,容聿也依然没半点反应,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这一下,楚辞倒是急了。
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容聿的手臂,道:“我说完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完了?”
容聿用眼尾扫了楚辞一眼,跟着,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从桌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楚辞,毫无温度的薄唇,勾勒出了一丝凉薄。
“对啊,说完了,你同意我的想法了吗?”
楚辞的双眼,紧张地盯着容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