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颠簸一次,楚辞都感觉自己的骨头要断一次,疼得她连腰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她一边拖着腰,一边龇牙咧嘴。
容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注意力也没有在楚辞的身上。
这一次之所以答应楚辞微服进京,他自己心里也有打算。
楚辞遇刺两次,第一次刺客敢直接闯入王府,第二次则是大白天在汴城大街上,如果不是楚辞自导自演,就是对方非要置楚辞于死地。
这一次他们要微服出来的事,王府上下大家都知道,刺客也绝对能得到消息。
正好他也可以趁这次机会查一查究竟。
“嘶!”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当口,楚辞突然间发出了一声轻声的呼痛声,引得容聿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她。
见她抚着腰,像是在忍受着一种极限,深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表情还有些狰狞。
“怎么了?”
他蹙起眉头,口气中,隐隐地带着几分不耐。
“不行了,不行了,容聿,再颠下去,没到京城我的骨头就得散架了。”
她一手抚着腰,一手对容聿蒙的摆摆手。
面对她的抱怨,坐惯了马车的容聿却显得有些吃惊。
这容王府的马车不论是坐垫还是内饰,都是顶级上等的材料制成,虽然有些颠簸,但不至于像她现在这样,一副真的骨头要散架了的模样。
他根本不知道,对于楚辞这个没坐过马车,尤其是没在这种崎岖不平的路上坐过马车的人来说,这种抗震系数如此低级的交通工具真的是一种虐身的折磨。
“不行了,借你用用。”
还没等他去观察楚辞的心思,眼前便闪过一道身影,下一秒,楚辞便直接在他大腿上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半点的羞耻跟避讳,甚至连脸都不曾红一下。
面对她这好无预谋的动作,反倒是容聿被惊得有些愣住了。,
低眉看着怀中这个满脸理所应当的女人,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不妥,甚至还自然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兀自自语道:“嗯,这样坐着舒服多了。”
容聿的眉头,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蹙,眼底,融进几分没好气的味道。
这天底下敢这样不征求他的意见就拿他的大腿当坐垫坐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谁给她这样的胆子?她真的以为她那个皇帝哥哥能护她周全,能让她在他面前这般无法无天?
容聿微眯着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胆大包天又毫无自知的女人。
终于,骨头不再受到折磨的楚辞,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两道来自头顶的有些刺眼的目光。
她抬起头来吗,正好对上了容聿那双审视的目光,这双眼,带着深不可测,看得楚辞的心,蓦地一阵咯噔。
“呵呵。”
她对着他,挤出了一抹狗腿般的干笑,道:“我看你坐着也没什么事,就当是帮我个小忙吧,这马车,真的是坐得我屁股都要裂开了。”
她一点不在乎所谓文雅的“咬文嚼字”,怎么顺口怎么说,这种小事,容聿早已经慢慢习惯了。
对于她这种理所当然的行为,他也没有过分的反感。
可同样的,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那僵硬的笑容一言不发,看得楚辞的心底都有些虚了起来。
“哈哈哈,呵呵呵,哎呦,不要这么小气嘛。”
她对着容聿摆出一副“我跟你这么熟”的模样,用肩膀顶了顶他的手臂,道:“你现在帮我,等你遇上刺客的时候,我就可以保护你啊。”
她开始颠倒黑白地卖乖道,引来了容聿一记鄙视的目光。
“是吗?你保护本王?”
“嗯嗯,对,我们是夫妻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使出女人善用的杀伤性武器——卖萌,不断地对着容聿眨眼睛。
虽然她没对男人撒娇过,可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不就是扭腰摆臀抛媚眼么。
“看来本王还得多谢爱妃了。”
容聿语气平平,清冷的音调,没有一点节奏。
“不用谢,你现在让我坐一会儿,不就是在报答我么?哈哈~”
她为自己如此机智的行为而暗自自豪,殊不知她以为机智的行为,在容聿的眼中就是一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之徒。
可尽管了解楚辞的心思,容聿最终还是没有将她从自己的大腿上推下来,愣是将大腿给她当肉垫一路往下一个城镇走去。
因为有了容聿这个“肉垫”,楚辞一路上没有在承受骨头散架的折磨,虽然马车依然有些颠簸,可这样的颠婆,却对她起了催眠的作用。
没多久,她就睡意渐浓,眼皮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没几秒钟,便一头栽倒了容聿的怀中,睡着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