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反抗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对付这种逼良为娼的刁民,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呦,我们这个大美人,这么快就醒了。”
老鸨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风—骚,闯入她的耳中。
跟着,又见她用眼神对身边的保镖示意了一眼,他们便立即分开站到了房屋两侧,而老鸨自己则跨进了屋内。
“你被人卖给我了,这事儿你应该清楚吧?”
老鸨阴阳怪气地朝楚辞看了一眼,哼哼道。
让她诧异的是,明知道这里是青楼,楚辞却不像其他被卖进来的女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她只是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之后,才懒懒地开口道:“妈妈,我这个人最识大体了,我既然到了这里,妈妈肯定是给了人家钱了,我这种人,最不想让别人吃亏,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样逃走的。”
“真的?”
老鸨看着楚辞那慵懒的模样,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我不是笨蛋,不会不知道你门口那几个人站着是干什么的,我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说了,我也是背井离乡的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在你这里,还能吃香喝辣,我还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吗?”
说着,还对老鸨神秘地眨了眨眼。
虽然不知道楚辞这话是真是假,可很显然,楚辞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最讨厌那些一进来就哭哭啼啼地惹得她心烦,还要花时间跟她们周旋。
不过,虽然这女孩子话说得好听,可她也是在烟花场所混了几十年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
“既然你这么识大体,妈妈我也不会为难你,等会儿就让厨房给你弄点好吃的去。”
“谢谢妈妈。”
楚辞的脸上,立即蔓延开一抹欣喜的笑,感激地看着老鸨。
“今天让你先习惯习惯这里,明天就等着接客。”
“好嘞。”
老鸨用眼角睨了楚辞一眼之后,打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外的人道:“盯紧她,别让她跑了。”
“是。”
关上的房门,楚辞有些苦恼地拧起了眉头,“不知道那渣男有没有出来找我。”
她可不想在这里接客,让那些恶心的猥琐男摸来摸去。
可现在,她浑身无力,那臭老鸨肯定给她下了什么软筋散之类的药,别说外面有人守着了,就是没人守着,她也没力气逃。
算了,算了,还是等吃饱喝足了,明天再想办法。
希望渣男别抛下她不管。
最近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了血霉了,好不容易从渣男的魔爪中逃出来,现在又掉进了火坑。
“该死!”
她恼火地咒骂了一声,拳头重重地砸向桌子,却始终使不上力道。
第二天一早,楚辞便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她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才刚坐起,房门便又一次被人推开了。
楚辞并没有回头,不用看都知道这个时候来她房间的人是谁了。
“吃饱了,睡足了,现在可以出去接客了吗?”
尼玛,急个毛!
“呵呵呵,妈妈,你好早哦。”
她对着老鸨,发出了几声僵硬的笑声,紧跟着,便走到老鸨面前,亲热地摇晃着她的手臂,道:“妈妈,您看我这个样子,就算出去接客,也没大爷要点嘛,是不是?”
老鸨用眼角斜睨了她一眼,道:“少给老娘玩花样。”
说着,便对身边跟着的丫鬟道:“把姑娘打扮得漂亮点。”
“是,妈妈。”
丫鬟立即上前,“姑娘,请。”
“嗯。”
楚辞故作镇定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骤然发现,尽管睡了一夜,可她脚下依然没什么力气。
该死的,看来那软筋散的药效很足,都过了一整夜了,还是没有散掉。
那日了狗的老鸨看来还是防着她逃走呀,这下,她就算是趁乱也逃不走了。
容聿啊容聿,如果这一次,你能救老娘出火坑的话,老娘下一辈子一定以身相许报答你。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真是没得连她都要爱上了,实在是想不明白,容聿怎么忍心对她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下那么重的手,她要是真被他掐死了,不知道那渣男会不会后悔。
楚辞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美貌,一边在心里感慨道。
这小丫鬟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可打扮人的手艺,还真是不比银杏这个公主婢女差,三两下就把她打扮得连她—妈都不认识了。
要说这翌阳公主已经美得够人神共愤了,经这小丫鬟一打扮,简直美得如落入凡尘的仙子嘛。
只可惜,这样一个仙子,不禁落入凡尘,还落入了风尘。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