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扯了扯嘴角,僵硬着解释道,表情却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你多心了,皇兄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楚辞没好气地睨了银杏一眼,倒也没有在她身上多注意什么,目光,透过窗户,投向了景阳宫外,薄唇,轻轻抿了起来。
他今天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思及此,楚辞的心里,突然间,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此时变得格外强烈。
突然间,她推开了身边的银杏,快速冲出了景阳宫,朝宫门口的方向走去,她跑得很快,生怕会赶不及送容聿一般。
宫门口,亲王府的队伍,整整齐齐,侍卫们都已经坐上马背,整装待发。
“皇妹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皇帝突然间出声,同时,也让准备坐进马车的容聿,背影一僵。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见楚辞飞快地朝这边跑来,容聿的心,蓦地收紧了几分。
“皇妹,大家都要走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皇帝责备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楚辞愣了一下,目光,朝正站在马车边上的容聿看了过去,抿了抿唇,道:“皇兄,我等会儿再跟你说。”
说完,她兀自走到容聿面前,道:“上车吧。”
容聿看着她的笑脸,愣了几秒中后,点了点头,坐上了马车。
亲王卫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往城门外走去。
“怎么?打算送本王出城?”
宽敞豪华的马车上,容聿侧目,看着楚辞沉默的脸,开口道。
“干嘛,夫妻一场,送你出城很奇怪吗?”
楚辞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引来了容聿的一声轻笑。
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地接近了城门口,楚辞再一次开口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
“嗯?什么事?”
“有人在我身上下了蛊,我猜,是想利用我来杀你。”
说到这,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朝他的肩膀上投了过去,指着他伤口的地方,道:“你现在也别骗我了,这里是我弄伤的吧?”
容聿的表情,有些愕然,只是现在,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你怎么知道你中了蛊?”
这件事,除了下蛊的人之外,应该就他跟皇后清楚才是。
“之前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人给我把蛊毒给解了,我也是猜测那是蛊而已, 不过,后来燐渊也跟我说,我早在容王府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蛊,所以,给我下蛊的人的用意,应该是为了杀你,你小心点。”
她出声提醒道,并不知道容聿已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只是,此时,容聿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对方能给我下蛊,肯定也会给别的人下蛊来杀你。”
楚辞的口气中,多了几分担忧。
容聿看着她眼中的不安,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能接近他并且能成功伤了他的人,只有楚辞。
所以,就算别的人被下了蛊来杀他,他都不需要太过放在心上。
“容聿。”
沉默了片刻之后,楚辞欲言又止地出声了,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
“怎么了?”
见楚辞盯着他的双眼,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我把你伤这么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千方百计地瞒着呢,万一我又伤了你怎么办?”
容聿因为她的话而仲怔了片刻,却答非所问道:“不会,你再也不会伤到我了。”
这句话,意义颇深,楚辞虽然没有听出来什么意思,可心里头,却有些隐隐作痛。
“是啊,我们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容王府,就算我想杀你,也听不容易的。”
她僵笑着扯了扯嘴角,本不想面对这分开的事实,可却总是那样得不由自主。
容聿的眼眸,在听她这样说的时候,缓缓抬起看向她,半晌,笑了一笑,道:“你忘了吗?你刚刚不是说,你的蛊毒已经解了么?就算在我旁边,你也不会杀我。”
他说得十分坚定,就算她是皇帝的妹妹,他也相信,她不会杀他。
如果不是害怕她在他身边有危险,他真的不想就此放手,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这么远。
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舍,目光,刻意地投向窗牗外,不让楚辞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佯装平静道:“已经出了城了,赶快回宫吧。”
楚辞一愣,听出了他口气中驱赶的味道,心里,不由得收紧了。
抬眼朝容聿看了一眼,他甚至都没有看她,看来,也是很不想见到她了。
楚辞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跟着,点点头,道:“好,那我先走了,再见。”
她强颜欢笑地对容聿挥了挥手,拉开了轿帘,对外面的侍卫道:“停车。”
马车停下,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