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知道宫尘涣什么意思。
一个月后的月圆之夜,她就会变成吸血鬼,那个时候,她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很可能会把周围那些人的血吸光。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
“快点出去吧,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好跟容聿之间所有的事情。”
宫尘涣开口,有些烦躁地催促道,跟着,拂袖而去。
客栈——
“天澜,怎么样,他怎么还没有醒?”
乔羽画看着身边一身青衣,手执银针的男子,问道。
凤天澜缓慢地将银针收起,侧目看着乔羽画拧眉的模样,勾了勾唇,“你好像很关心他。”
被凤天澜的问题问得有些不自然,乔羽画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道:“废话,他是容聿的亲信,对王爷有很大的作用,我当然关心他。”
“是吗?”
凤天澜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羽画,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道:“流了太多的血,好几处都伤及要害,能保住这条命,算是他运气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乔羽画跟在他身后,心,也跟着提在胸前,道:“那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放心吧,死不了,估计这两天就能醒来。”
落下这句话之后,凤天澜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乔羽画拧着眉,回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罗琰,眉头深拧在了一块,没好气地低声责备道:“你还真够忠心护主的,现在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也没将容聿救回来,你逞什么能?”
一边责备着,一边将罗琰小心地盖上被子,眼底,萦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银杏端着木盆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乔羽画,她显得有些怯弱,“乔姑娘,热水打来了。”
“给我吧。”
“是。”
将热水端到乔羽画面前之后,她便退到了一边,默不作声地垂着眸子,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乔羽画给罗琰认真仔细地擦拭着他的身子,俨然宛若一个妻子般,看着他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她的眉头,便不经意地拧紧了。
擦完之后,重新给罗琰将被子盖好,她起身,看到银杏还站在一边,整个人看上去局促又忐忑。
乔羽画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突然间开口道:“你觉得,你家公主真的死了吗?”
银杏一愣,眼眶因为乔羽画提到楚辞而骤然红了一圈,哽咽道:“奴婢亲眼看着公主跟王爷掉下去的,哪还有希望或者活着。”
乔羽画没再说话,想到当时那种情景,确实,他们活着的希望十分渺茫。
只是可惜了容聿这样一代战神,竟然会死得这般没有价值。
乔羽画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朝床—上那人看了一眼,眉头,再度深深地拧了起来。
那木头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护主不力,估计这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是,乔姑娘。”
银杏擦了擦眼角泛起的泪光,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乔羽画依然坐在罗琰身边,自从上次将他从悬崖边上带回来之后,整整过去五天时间了,罗琰还是没有醒过来。
又害怕耽误了这木头的伤情,特地让凤天澜从信阳王府赶过来救治,可已经这么多天了,他竟然还昏迷不醒。
乔羽画有些苦恼地紧锁眉头,突然间,耳边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咳嗽声,“王爷,王爷!”
在乔羽画回神之际,罗琰猛地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被撕扯着生疼。
“你醒啦!”
乔羽画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双眼,带着明媚的光,看向罗琰。
罗琰原本没有焦点的目光,在听到乔羽画的声音时,缓慢转向她,无神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异彩。
“是你?”
他的声音,带着几许低哑,因为身上撕扯着的伤口,他疼得连连皱眉,跟着,走下床来。
“喂,你的伤才好,你打算去哪里啊?”
乔羽画上前拦住了他,乌黑的眸瞳里,亮起了愠怒的火光。
罗琰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乔羽画,眉头一深,“我为什么在这里,王爷呢?”
乔羽画的心里,有些恼怒,可还是冷着脸,回答道:“你们被人追杀,容聿跟楚辞都掉下山崖死了,我把你带回来了。”
罗琰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自责跟悲痛,却并没有在乔羽画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沉着嗓音,开口:“多谢。”
说完,便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喂,喂。”
乔羽画见他头也不回便往外走去,她气得跺了跺脚,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再一次拦在了他面前,道:“你就这样走了?”
“我要去找王爷。”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