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我们当时遇刺的地方啊。”
楚辞擦了擦眼角欣喜的泪光,回答道。
而在楚辞的回答中,他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带着几分怀疑地看着楚辞,道:“我们从幽冥谷离开了?”
“嗯,对呀,宫尘涣派人把我们送出谷的。”
“他?”
容聿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心里头,蓦地掠过一丝不安,“他为什么会答应让我们离开,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容聿的问题,让楚辞的心头,蓦地一紧,心里头,划过一丝苦涩,只是,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抬眼看着他,嘴角勉强地扯出了一抹轻松的笑,耸耸肩,道:“没什么呀,你想多了,其实,血族的人,没我们想的这么难对付啦。”
她吐了吐舌头,看着容聿依然将信将疑的目光,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他们喝人类的血,是要我们主动邀请才行,不然他们根本不能喝到,所以,我昨天就跟他做了交易,他用血给你解毒,再送我们出幽冥谷,我就用血帮他止渴……”
“什么!”
容聿顿时炸了,“你用血喂他!”
“没事啦,就一口而已,以血换血嘛,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她对着容聿露出了欣喜的笑,接着道:“你没觉得我们赚了吗?给他喝一口血,你的毒也解了,我还不用担心你以后会离开我,我们还能回到容王府去,这笔交易,怎么都不吃亏嘛,是不是?”
见容聿还是不太相信她,她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给容聿看了一眼,道:“你看,我连伤口都没有,况且,我们现在不是出来了么,哪还有这么多阴谋嘛。”
“真的没答应他什么?”
容聿的心里,还有很不放心。
“放心啦,真的没有。”
楚辞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他们血族没我们人类这么复杂,心思那么多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容聿面前站起,转移了话题。
“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走了一天一夜,肚子都饿坏了。”
果然,容聿听楚辞这么一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安,可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坚持追问下去,便点点头,“好。”
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确实没有像之前毒发的时候那样吃痛了。
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五脏六腑被冰冻住的感觉。
难道……那个宫尘涣真的只是跟小辞换了血救他,没有其他要求了?
容聿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来,可他说不出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不妥。
心下,也只能暂时放下心来,先赶回容王府再说。
皇帝知道他“死”了的话,一定会对他手下的几个大将下手,军心也会因为他的“死讯”而涣散。
这样想着,容聿的眉头,有些担心地拧紧了。
信阳王府——
当罗琰养好伤,站在眼前这座看上去普普通通却让他感觉到无比压力的信阳王府前的时候,着实惊了不小。
自从答应跟乔羽画去见她主子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背后之人,竟然会是那个看上去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信阳王楚荀。
如果他的背后,正策划着一场阴谋的话,那他的忍耐力跟谋略绝对不会比他家王爷差。
“怎么了?不敢相信吗?
乔羽画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盯着匾额上“信阳王府”这四个字发呆,打趣着出声,让罗琰猛然回过神来。
目光,朝乔羽画瞥了一眼,提步走上前去。
“王爷在大堂等着你呢。”
乔羽画走在他身边,出声提醒道。
其实,不用乔羽画提,他这次来,肯定也是要见信阳王的,他心里,有好多的谜团需要信阳王去解开。
对乔羽画点了点头,跟在乔羽画身后,朝大堂走去。
大堂内,信阳王楚荀,身着一袭暗色的长袍站在大堂中央,还是罗琰早前见到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却被那一身暗色的着装该掩盖了曾经印象中的意气风发。
因为从小他就在容亲王身边充当侍卫的角色,所以,之前在信阳王被贬到信阳之前,他跟信阳王见过几次。
印象中那个与世无争,一向好脾气的皇子,本该是皇位最佳的人选,却被其母连累,被贬到信阳这个地方。
他也无欲无争,甚至连在先皇面前为自己辩驳都不曾有过,就这样安静地离开京城,到了这里。
这一路过来,他亲眼见识了曾经人烟稀少,物资匮乏的信阳,如果一片繁华之景,丝毫不亚于樊京。
可以说,这信阳能有如今的繁华盛世,恐怕都是信阳王的功劳。
虽说不是同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信阳王确实是治世之才。
楚荀见罗琰在安静地打量着他,也没直接出声,而是在等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罗侍卫见到本王很吃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