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王爷那边,我会去劝他的。”
她给了夏若浅一个安心的浅笑,可夏若浅却对她的心思,难辨真假,只是垂着眸子,不敢回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了动静,下人带着大夫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大夫进来,夏若浅刚好有了回避的机会,快速在楚辞面前站起,走向大夫,道:“大夫,快来给老夫人看看,她老人家的病好像又严重了。”
大夫哪里敢怠慢,快速上前,立即给老夫人把脉诊治。
房间内,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站在一旁没敢出声,只是看着大夫的没有时而拧紧,时而松开。
此时,接到管家禀报的容聿,也快速从公务衙门赶了回来,见楚辞也在房间里待着,眼底,掠过一丝异样。
楚辞不经意地回过头来,看到容聿回来,对他扬起了一抹微笑,看着容聿朝她走来。
“你回来啦?”
“不是让你待在房间休息吗?怎么出来了?”
容聿的眼底,带着几分小小的责备,手,却心疼地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问道。
“我又不累,在房间里休息什么呀。”
楚辞不知道容聿话中的意思,自然地就往某方面去想,脸,也就跟着红了一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目光,朝床边投了过去,道:“我听若浅说,老夫人的病很严重,等会儿她醒来的时候,你可别再气她了。”
容聿的目光,安静地投向她,见她神态平静,卷翘的睫毛,上下眨巴着,莫名的,他在她这样平静的神态下,看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看着她没有开口,而此时,给老夫人把脉的大夫,在床边站了起来。
容聿暂时收起了心中的怀疑,看着大夫,问道:“大夫,老夫人的病情怎么样?”
“回王爷,就如草民之前所说的那样,老夫人心脏双侧都在扩大,还伴有充血性心力衰竭,草民无能,至今无法找到老夫人这种病的病因,再加上老夫人心中的郁结之气比之前还要严重许多,她的心脉越来越窄,一旦气血不足就会晕厥过去,这种病太不稳定,很可能在某个时刻就……”
大夫没有说下去,毕竟,这种话题,在任何人听来,都显得有些忌讳。
他看了容聿一眼,有些事,不需要说明,大家心里都清楚、。
老夫人年纪大了,再加上心脏病得这么严重,还有老夫人一直无法解开的心结,能让老夫人活下去,恐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容聿拧着眉没说话,似乎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楚辞站在他旁边,悄悄地打量着他眉间缠绕着的凝重,心里,有些心疼。
亲生父母走了,亲哥哥被皇帝杀了,现在他的祖母是他唯一的亲人,却在承受病痛的折磨迟早要离开他。
她从小就是孤儿,无法体会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可是,看到他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楚辞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她提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像他当初给她力量那样,加紧了力道。
容聿侧过头来看她,见她正笑得温柔地看着自己,像是在鼓励他一般,“放心吧,奶奶不会有事的。”
这是她自上次老太太不允许她称呼她为“奶奶”之后,第二次这样称呼她。
面对楚辞,容聿所有烦闷的心情,似乎总是能轻易地舒展开来。
唇角,勾起了温柔的笑,他对她点了点头,反手,将她的小手,紧握在了掌心之中。
大夫在走之前,给老夫人开了一些药之后,叮嘱了一番便离开了。
夏若浅给老太太盖好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头的时候,看到容聿跟楚辞手握着手,并肩站在房间里头。
夏若浅的眸色怔了怔,似乎在面对楚辞的时候有些心虚一般,立即找了个借口,道:“奴婢去给老夫人煎药,奴婢告退。”
说完,便急急地从房间里离开了。
看着夏若浅逃走的背影,半晌,楚辞收回了目光,抬眼看着容聿,试探般地问道:“若浅那丫头,真是贴心,难怪老夫人这么喜欢她。”
“嗯。”
容聿只是沉沉地应了一声,也没有将楚辞的这句话往深处去想,那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里并不好过。
“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老夫人休息了。”
楚辞出声,这般提议道。
“好。”
从宁心楼出来,容聿的眉头还是拧得紧紧的。
两人回到龙逸阁之后,楚辞站到他面前,伸出双手,将容聿的手,紧紧握住,双眸,深邃地锁住他黯淡的双眼,道:“聿,几个月前,我从水里被救起之后,我就告诉你,我失忆了,不记得从前的事……”
“嗯?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容聿看着她认真又幽深的瞳孔,眼底带着迷惑。
“其实,我并不是失忆了。”
她看着容聿眼底闪过的那一闪即逝的诧异,沉思了几秒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