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迸射出摄人的猩红,她突然间,以极快的速度,从龙逸阁冲了出去,速度快到甚至没有任何人发觉。
月光,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青筋一根根地凸起,尖锐的獠牙,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露过的人群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吓得魂飞魄散,直呼妖怪。
她突然间冲了出去,身形一闪,便顺手抓住了一个人,将他往路边的草丛一带。
那人因为受了惊吓,动脉跳得很快很快,楚辞甚至听到了那汩汩的血液流动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美妙又诱人。
她咽了咽口水,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对准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他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楚辞将血液从他的动脉中不停地吸……
血液的味道,对楚辞来说,就像是饥渴中找到的甘泉,喝一口,就怎么都停不下来,上瘾了一般,不用地用力地吸……
尽管,她的内心十分排斥这种可恶的行为,可她的生理反应,却让她怎么都停不下来。
突然间,她的身后,出来一个人影,将她从那个人身边带离。
“再喝下去,他会死的。”
楚辞抬眼看着她,嘴角,还残留着猩红的血液,她看到眼前之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抓着他的双臂,恳求道:“帮我,帮帮我……”
“别担心,先站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幽冥谷出来找她的宫尘涣。
宫尘涣走到那人面前,冰凉的大掌,在那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抹,脖子上的伤痕,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那个人害怕地双腿连连发抖,“饶命,饶命……”
宫尘涣那双幽冷的目光,锁住那人的双眼,道:“看着我的眼睛,记住,你会不记得今晚发生的所有的事……”
那个人很快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重复着宫尘涣的话,“今晚,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
他一边念着,一边走远了。
楚辞害怕地站在宫尘涣的身边,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声问道:“他真的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嗯,刚才的事,他记不住了。”
宫尘涣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在这双眼眸中,他隐隐地察觉出了几分痛苦。
“跟容聿闹别扭了?”
他问,声音还是向从前那样生冷。
听他提到容聿,楚辞的心,便收紧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要离开了,舍不得罢了,走吧。”
她敛下眸子,不想让自己有太多的留恋,转身潇洒地走开。
宫尘涣反而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这不过才一个月没见,他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落寞和忧伤。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敢对着他这个血族之王都敢咬牙切齿骂人的人。
会为了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得委屈讨好,哪像现在这个,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宫尘涣拧了下眉,提步走上前,跟在楚辞身边。
因为喝了一些血,楚辞看上去没之前那么恐怖了,只是,那种嗜血的感觉,还是在她体内强烈地冲击着。
看到那些路过的人,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们的身上。
楚辞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可怕的魔鬼,靠着吸人血生活着,她竭力地克制着自己嗜血的欲—望,可这种感觉,就像是吸食了罂粟一般,毒瘾发作的时候,根本就难以忍受。
目光,锁住那些人的脖颈,看着那活跃跳动着的动脉,她仿佛看到了鲜红的血液,正在向她招手。
她正要冲上去,却被宫尘涣给拦住了。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对血的渴望,一旦失控,以后想要控制就更加难了。”
宫尘涣看着她,虽然,他是血族之王,却并不希望看到她变成了嗜血的魔鬼,她喝的血越多,就越难在日光下生存。
这千百年来,他一点点地改变血族人的习性,让他们能够成功在日光下生存,正是因为他们在逐渐控制对血的渴望。
血猎,是血族的天敌,越是控制不住,就越容易被血猎发现。
她必须要学会自控。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让我喝一点点,就喝一点点……”
她就像是毒瘾发作了一般,明知道不行,去还是请求地看着宫尘涣。
宫尘涣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间出声,“走。”
下一秒,楚辞便被宫尘涣带走了。
“这里是哪里?”
楚辞看着眼前这一片空地,看向宫尘涣。
“在这里待着。”
宫尘涣这话刚落下,便消失在了楚辞面前。
“喂!宫尘涣!宫尘涣!”
得不到宫尘涣的任何回应,只是听到这片空地两片的山壁上,传回来的她的回声。
楚辞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她颓然地走到一边坐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