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的声音,让楚辞从伤心自责中回过神来,对红笺的话,她并不是十分明白。
红笺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道:“我们血猎有你这样的圣主,还真是件好事,其实,宫尘涣可以不死,只要他亲手杀了你,白栎木,银毒,马鞭草,任何东西都将失去作用,宫尘涣竟然愿意用他的命换你的命,这可真是个痴情种。”
红笺的话,惊得楚辞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内心的自责跟愧疚,却在她的心头萦绕。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宫尘涣会为她做这么多,她一直以为,宫尘涣之所以那样保护她,只是因为她的血能帮他缓解他体内的血液冲击,怎么会……
“好了,宫尘涣已经死了,整个血族,也就变得不堪一击,这一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
那个被称为长老的人,出声了,目光,朝愣着一动不动的楚辞看了一眼,道:“你的身上,有宫尘涣的能力,召唤血族的兵将绝对没问题,只要你立下大功,帮相爷一统天下,相爷不会亏待你的。”
楚辞的目光,朝那长老看了一眼,呸了一声,吐了口痰,道:“真以为我跟你们一样不要脸?用了宫尘涣的能力,帮你们打天下,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楚辞将宫尘涣扶起,无视了眼前这一帮对她毫无任何威胁的血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你们最好别不自量力,你们手上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半点用处。”
警告的眸子,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就是那眼神,都带着宫尘涣身上的那种森冷的杀气,果真,谁都不敢贸然上去,包括红笺和那个长老。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楚辞,搀扶着宫尘涣的尸体,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长老,怎么办?如果她不帮我们找到血族的下落,我们还是无法完成相爷交代的事。”
红笺走到长老身边,压低了声音,拧着眉,面露担忧地问道。
“此事,容后再议,这件事,先不需要告诉相爷,免得他怪罪。”
“那楚辞那边……”
“我再想办法,不过,千万不能让她回到容聿身边,现在她可不是普通人,如果容聿得到了她的帮助,这天下,就非容聿莫属了。”
“是,长老,属下会想办法的。”
“嗯,我先走了。”
“恭送长老。”
长老走后,那一群出现的黑衣骑士,也渐渐消失在了山丘之上,只留下红笺一人,拧着眉,看上去有几分苦恼。
“怎么样才能阻止楚辞回到容聿身边?”
红笺皱着眉头,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容聿既然不要楚辞怀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回到容聿身边?”
楚辞给宫尘涣安葬了之后,骤然发现,如今的自己,竟然到了孑然一身的地步。
现如今,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容王府回不去,皇宫更是回不去,此刻的她,就好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儿,站在哪一个角落,都不合适。
另一边,容聿已经找她找得快疯掉了,越是没有她的消息,他心里头就越是不安。
那种失去楚辞的焦灼也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脏。
容王府——
穆沄曦的面前,放着一枚古银制成的镜子,镜子里,楚辞漫无目的地走在穹水镇上,来往的人群,跟她擦肩而过,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难怪之前看不到她的下落,原来是进了血族的地界。”
穆沄曦站在镜子前,低语道,想起当时在皇宫里,她为了找到容聿的行踪,利用留在楚辞体内的追踪术寻找他们的下落,却根本追踪不到。
直到看到宫尘涣,这个传说中的血族之王,才知道,他们之前跌落了血族的地界,难怪她追踪不到。
站在镜子前,穆沄曦亲眼看着宫尘涣为了救楚辞,死在血猎的手中,她的唇角,勾着笑,将镜子合上了。
“走吧,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穹水镇上,楚辞漫无目的地走了一路,小腹因为饿了好久而有些抽痛。
“好饿。”
她捂着胃,闻着饭店里飘过的饭菜香,咽了咽口水,第一次知道这种没有目的地的感觉是这般的迷茫。
她继续往前走,小腹,一阵阵抽疼着,疼得她的神志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突然间收住了脚步,远处出城的地方,设了关卡,似乎是在着急地寻找什么人。
“张成?”
看着关卡那里,为首的那个将军打扮的人,楚辞一眼便认出是容聿身边的其中一个副将张成。
“他怎么在这里?”
这么着急地设了关卡,是在找谁?
楚辞的心里头,蓦地掠过一丝不安,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儿,而容聿那非要她把孩子打掉的坚定,她的心底,骤然一慌。
因为有了宫尘涣给她的超能力,她的听力,要比正常人强上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