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不一样。”伊人抬眸,打断他的话。神情是云淡风轻的,结论,却那么斩钉截铁。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所以伊人可以任由贺兰雪冷落自己,也不介意自己做他众多姬妾中的一名。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计较。
因而,伊人不可能去当裴若尘的妾。
她只是不在乎,并不是真的代表可以委屈自己。
“更何况,我答应你的。”伊人望着阿雪,又加了一句。
答应过你,永远不会遗弃你,要为你施肥、抓虫,等你长大。
说这句承诺的时候,伊人表现得如此淡定简单。
便如欠债还钱一般,说过的话,便要兑现——这是她的原则。
尽管,这样的原则,许多人已经不复有了。
阿雪微微怔忪了片刻,然后神色一肃,正打算继续义正严厉辞地否认自己的身份,那茫不见人的戈壁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队骆驼。
阿雪见到骆驼,便如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难看,他猛地转过身,也不理伊人,拔足便走。
只是,远处的人显然已经看见了他。
只见一个灰衫青年骑士拍马而出,马蹄翻腾,转眼便到了阿雪和伊人面前,然后他扳鞍下马,二话不说,单膝扣在了阿雪面前,又急又喜地说:“王爷,易剑终于找到你了!王爷平安,真是佛佑天朝!”
“我都说过,我不是王爷。”阿雪几乎气急败坏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从今以后,贺兰雪已经死了,不在了,你们不要再找我了!”
说完,他又郁闷地自语道:“难道我的易容术有那么差?”
易剑闻言,非但没有笑,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王爷的易容术自然天下无双,只是王爷身上的气度风仪,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你认出来有什么稀奇!”阿雪瞪了易剑一眼,忿忿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小傻瓜也能那么快认出我来?”
伊人见阿雪说到了自己身上,连忙将目光从易剑身上移开,很茫然的望着阿雪,反问道:“啊,你有伪装吗?”
在脸上涂抹点东西,把自己装丑点就算易容术啊?
阿雪当场气绝。
易剑听着,也觉得好笑,可是忍了忍,仍然一副义胆忠贞的模样,说:“王爷,那日的刺客已被王先生擒获,黄帮主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找到了十一的下落,至于王妃——属下向丞相府的人打听到说,她……”
“不用打听了。”阿雪不耐地打断他的话道:“还有,谁让你们去擒捉那个刺客了?放了,立即放了!”
易剑却一脸为难的样子,踌躇道:“王先生已经审问出了背后的主谋,是——”
“我知道。”阿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语调阴沉地说:“这件事,从此以后不要再提。让那人带话给他的主人,就说,我已经死了。从今以后,那个让她提心吊胆的贺兰雪不会再出现了。”
说完,他也不等易剑分辨回答,转身,拂袖而走。
伊人困惑地看着贺兰雪的背影,又回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易剑,想了想,走到易剑的前面,蹲下了身,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
“喂,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像梁朝伟诶。”她饶有兴致地说:“不过,看着比梁朝伟忠厚一些。”
易剑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与王爷同行的女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眸色分明,面容周正,睫毛蝴蝶般眨巴着,很突兀地出现在这荒芜的戈壁中,清新得有点始料未及了。
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是水墨画里的那一抹蓝。
“谁是梁朝伟?”易剑果然是老实人,也爱屋及乌——因为尊敬自家王爷,也顺带尊重王爷的同行人。
伊人抿抿嘴,知道这个问题挺难回答,索Xing略了过去,冲着贺兰雪的背影努了努嘴,又问:“那主谋是谁啊?”
易剑当即闭口不言,肃颜道:“王爷说不能再提,属下也绝不再提。属下不能违背王爷的意愿。”
“可他说不让你找他,你却还在找他啊。”伊人很不解地反问道:“这样算不算违背?”
易剑闻言一哽,当即答不上话来。
再看面前的女子,面上的困惑却不似装出来的,好像是真的不理解一般——真是看不出真假。
好在伊人从不穷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