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里的事情,炎寒已经知道得八八九九。
这是一份干净得让人无法不生疑的履历。
她的过往,太空白了,空白得容不下她的剔透与从容。
所以,伊人对炎寒来说,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无法参透的谜,让人越来越深陷的空。
听到严寒的问题,十一敛眉回答道:“小姐的父亲因为逍遥王的事情与她断绝关系了,逍遥王也为了容皇后,一度让小姐落入刺客柳色的手里,小裴公子本来对小姐不错,可为了自身利益,还是丢下了小姐娶了公主。小姐对别人都很好,却一直被人抛弃,这还不足以失望吗?”
炎寒沉吟着,初时听到这些话,只是淡淡,可慢慢地,又觉得心痛。
伊人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大抵,被人抛弃了,也不会抱怨什么。
可是每次被舍弃,都是在她真心付出后吧。
一个人表现得再无所谓,她也是有感觉的。
只要有感觉,就会伤心,就会难过——虽然那些伤心难过,连她自己都不曾体察。
“你放心,你家小姐从此以后不会再失望了。”炎寒面对着一个地位如此低下的侍女,非常认真,非常诚恳地承诺着。
十一本只想引起炎寒的同情心,让他更怜惜自家小姐,乍听到炎寒如此慎重的保证,不免有点惊奇了,隐隐的,又甚觉宽慰。
她敛裾恭恭敬敬地又是一礼,低头后退,转身碎步而去。
炎寒在寝宫前站了一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大步朝内殿走去。
守在层层帘幕前的宫女太监们一阵惶恐,愤愤掀开帘子,跪地恭迎炎寒的闯入。
是的,闯入。
这还是炎寒第一次在伊人熟睡之时走进她的寝宫,早有好事的宫女太监们在私下偷偷地打赌,赌陛下何时会忍无可忍,直接闯宫,将那个不知趣的伊人给‘办’了。
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了,陛下对她如此用心,如此体贴周到,她却始终懵懵懂懂,成天睡觉晒太阳不知所谓。
这种情况,早让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乃至义愤填膺了。
到了今天,终于,陛下终于发威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下人们一面低头敛目,一面暗暗窃喜,最后一层帘子被掀开,炎寒走了进去,帘子于是又合拢,所有匍匐在地上的八卦者们,都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等着里面传出的、不纯洁的声音。
那些声音,光是想想,便已让他们兴奋不已。
果然,陛下不负众望。
没一会,便听到帘子里面的一个惊惶的‘啊’声。
紧接着,便是嘿嘿的摇床声。
再接下来,便是伊人近乎声音的吐气声。
众人匍在地上,额上沁汗,面上露喜。
这个端着架子,一无是处的女人终于被陛下给强要了,陛下对她的迷恋,估计也要烟消云散了吧。
只是,不知道那个懒女人被强压在身下时,会是什么表情,总不至于像他们给她穿衣时那样,睡得迷迷糊糊吧?
众人不纯洁,不善良地思忖着。
帘子里,却传来炎寒殷殷的问话声,“怎么样?”
“……不知道,好像突然掉下来的感觉。”伊人稀里糊涂地回答道。
侯在帘外的人又是一脸了然:看来陛下的功力不剪当年,折腾折腾,就让小丫头爽到了。
里面果然传来炎寒的轻笑声,温柔悱恻,似染上了**。
原先一直跟着炎寒的太监总管突然扬了扬手,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道:“赶紧把这个消息给卫先生传过去,还有,李大人和刘大人的府上也要传到,再派人去造册记载。”
小太监领命而却,剩下的人仍然匍匐在地上,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悲是喜。
帷幔翩跹。
炎寒放下手中的小木锤子,笑盈盈地望着伊人,凑过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你不是好像掉下来了,而是真的掉下来了。”
伊人顿时睁开眼睛,左右打量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床前矮矮的踏板上。
只是踏板也铺上了厚厚的羊绒,虽有落差,却不觉得痛。
“还觉得落枕吗?”炎寒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笑着问。
伊人扭了扭脖子,然后一脸欣喜地回答道:“真的不疼了诶,你的办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