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父亲与息夫人的故事。
难道,也将是他的故事吗?
伊人对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情流露过,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还债——只因为他努力让她欠着他。
“可以的。”就在炎寒感到万分沮丧之时,伊人突然点头道:“你把冷艳让给阿雪,我就一辈子呆在你身边,我吃的很少,睡的地方也不大,不会太麻烦你的。”
炎寒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那么嚣张,几乎要笑出眼泪来。
然后,他说:“寡人不需要一个女人为另一个男人留在我身边。方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娶冷艳的——对冷女王这样的绝世人物,如果虚与委蛇,便是罪过了。我已经无心给她,又怎会娶她?”
伊人怔怔地看着莫名意气风发的炎寒,他笑得那么自信张狂,可在她的眼里,他的笑,却有点伤感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伊人不太明白。
不过,炎寒刚才那番话,却让她松了一口气:她原就不想一直留在炎宫。
其实这个时候,炎寒很希望伊人会对他说:“我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而不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可是他没有等到这句话,而是等到了她轻轻吐气的表情。
炎寒心中刺痛,虽然脸上依旧带笑。
“你在考虑什么?”
落凤山庄,Chun色渐浓,在冬日里枯黄的树桠开始抽枝发芽了。
贺兰雪和凤九这段日子过得分外悠闲,每日只是品茗,喝茶,或者翻看一些四面八方来的情报。
现在,庭院,楼阁,瑶琴边。
凤九按下琴弦,弦音戛然而止。
他疏疏抬眸,湖光于是映在他浅淡的眼眸里,潋滟生波。
对面的贺兰雪一手拿着一份折子,听到琴声顿住,他抬起头,对凤九一笑,笑容妩媚,比起这湖光山色竟是不遑相让,果然有害死人不偿命的本钱。
“你在考虑什么?”凤九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事折,淡淡问。
“我只是在想,一个月的时间,果然还是太长了点。”贺兰雪闲闲地回答道:“果真是,活着一日,就要被凡尘琐事纠缠一日。”
“你可以选择不理,就这样逍遥快活得等死。”凤九笑笑,有点刻薄地驳道。
贺兰雪也呵呵笑道:“可惜我就是劳苦命,消停不得。”
说完,他的手指扣了扣左边的折子。
折子并没有合严,上面隐约露出一行字来,断断续续,仿佛是:京城……容后……若兰……
如此字样。
凤九则信手拿起右边的折子,翻开看看,果然是黄大牛的信件,都是十一传出来的,关于伊人的种种消息。
“怎么样,要去哪里?”凤九笑笑,放下折子,问道:“回京城,还是……去冰国?”
贺兰雪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沉吟不定。
“京城的形势也很微妙,裴若尘与裴若兰起来后,容后现在的处境定然不佳。如果你选择回去,或许能帮到她。”凤九继续说到:“可伊人那边的情况也不好,炎寒这样犯众怒将她带在身边,炎国的人不会坐视不管,恐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贺兰雪点了点头,认同道:“这一点,恐怕连炎寒都疏忽了——伊人不能再继续留在那里。”
“所以,你去哪里?”凤九眉眼带笑,促狭地看着贺兰雪。
贺兰雪很坦然地回答道:“当然去冰国,我不打算再管天朝的事了。”
“去冰国干什么?”凤九又问。
“带走伊人,偷走星雨石。”贺兰雪淡淡道:“我答应过某人,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他还记得那一日在地道里,伊人突然对他说的那句话。
“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是啊,如果他死了,伊人怎么办?
像她这样全然没有心机的人,如果没有人守着,估计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贺兰雪可不敢将她单独留在这个人世间。
“星雨石很难偷,听说它作为冰国的镇国之宝,一直放在冰国皇宫的密室里。得到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答应冷艳,当冰国的王父——你现在被天朝通缉,炎国也没有容身之地,不如立足冰国,再图发展。”凤九笑盈盈,似真似假地劝说道。
贺兰雪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开玩笑道:“原来你一直想把我卖了?”
凤九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即便是卖了,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