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朱丽叶与罗密欧的时候,柳溪的唇微微一撇,不屑道:“竟然为情**,愚蠢,更愚蠢的事,明明那什么丽叶并没有死,他还巴巴地死了!难道连把脉都不会吗!”
伊人巴巴地看着他,“厄……”了半日,不知道怎么回答。
“愚蠢!”末了,柳溪又恨恨地咒了一句。
伊人本不打算管他,可莎士比亚好歹也是伊人为数不多、喜欢的作家之一,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柳溪,很认真地反驳道:“其实不愚蠢的。”
柳溪用目光指责她的傻话:敢跟他顶嘴?难道想明天又被点上Xue道站上整日?
这几日,伊人的生活说舒适不舒适,说悲惨不悲惨,只是白日里被点上Xue道,第一日还好,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晚上柳溪回来的时候,看见她睡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比自个儿还开心,不禁郁闷。于是,第二日,伊人被迫站了一日,到了晚上,伊人重新变成了一滩泥,那可怜劲,让柳溪暗爽不已。到了第三日,放她如恭回来后,便开始讲这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折磨伊人已经是他的一项乐趣了。
现在,这小丫头花了大半夜时间,却只给他讲了一个傻男人与傻女人的故事,还敢告诉他:他们的行为并不愚蠢!
柳溪一面生气,一面阴阴地想:又有借口折磨她了。
伊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免瑟缩了一下,可是最后,她还是挺勇敢地回望过去,一字一句道:“无论怎样,因为情意而做出的事情都不是傻事。”顿了顿,伊人见柳溪还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认真地问道:“柳色,你相信奇迹吗?”
“我只相信自己。”柳色敛眸,自傲道。
“有奇迹的,如果世上还有什么无法把握,那就是人心。因为这无法把握的情感,世上就会有奇迹,会发生许多我们想也想不到的事情,也会有许多没有逻辑也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些事情,便是奇迹。”伊人淡淡道:“他们死了,可是他们创造了奇迹。”
柳色听着,专注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歪嘴一撇:“莫名其妙!”
伊人眨眨眼,又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
仿佛从来没说过那一番话。
如此又是两日。
到了第五日,炎寒终于坐不住了,他向冷艳提出申请:彻底搜查四大殿,盘问所有殿内执勤人员,一定要找到伊人。
冷艳虽然不悦,却还是应了。
柳溪得到消息后,也不再敢将伊人明目张胆地留在内殿里,恰好夏玉又嚷嚷着在这里呆腻了,要出殿走走。
他将伊人草草地伪装了一番,装成自己的随身小厮,然后封了她的哑Xue,在大搜寻之前,带出内殿。
可皇宫却已经戒严了,虽然离开了那四大殿,却没办法带出冰宫。
柳溪踌躇了一会,突然瞥到皇宫西角一个略显阴冷的地方。
前面防卫森严,来来往往的人神情凝重,却与搜索伊人的侍卫们不同。
“那是什么地方?”柳溪问。
“哦,地牢。”夏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贺兰雪就在这里面。”
“你真的确定贺兰雪在这里面?”柳溪冷冷一笑,“冷艳可是对贺兰雪情深义重,你若是真的相信她舍得将自己的心上人丢进大牢,那你就是蠢驴。”
夏玉勃然大怒,他一把揪起柳溪的领口,怒道:“你说什么!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以为父侯宠你,你就敢为所欲为!”
“那你敢不敢进去看看?”柳溪的神色依旧冷淡,声音更是清冷。
夏玉愤愤地松开他,小脸涨得通红,郁郁道:“自然敢,我相信女王绝对不会欺骗堂堂天朝使者!”
柳溪没有理他,只是将目光移到地牢处。
夏玉已经撩起衣摆,往地牢的方向大步走去。
柳溪则抓起伊人的手腕,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伊人口不能言,身体发软,只能乖乖地跟着柳溪走,可是他们方才的对话,她却实实在在听进耳里了。
原来阿雪在里面。
伊人望着远处地牢黑洞洞的入口,一阵莫名悸动。
那个地方,是不是很黑很冷?
“夏侯的这个儿子,果然和草包一样。”柳溪望着夏玉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感叹了一句:“尤主管还指望着夏侯帮我,只怕夏侯,也迟早栽在这个草包儿子身上。”
伊人看了他一眼,柳溪的脸上有种嘲弄的笑。却不知是在嘲弄夏玉,还是在嘲弄自己荒谬的身份和任务。
夏玉已经走到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