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你说过会信我,那就什么都不要担心了。”贺兰雪拍了拍她的脸颊,用手指疏疏地捋了捋她的发丝,将它略略地整理顺直了,然后轻轻地说。
伊人不知怎么,觉得眼睛湿湿的。
有一只蚂蚁从心头爬过,痒痒的,疼疼的,无法消解。
她突然往前倾了倾,一把抱住贺兰雪。
贺兰雪怔了怔,心底竟也有种潮湿的感觉。
那种潮湿无法消解,也无法忽视。
他回抱着她,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却什么都没说。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错了,错过了,失而复得,求而不得。
错综复杂。
然后,伊人推开他,真的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贺兰雪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伊人几乎出了门,他才转过身,大声说:“我会带你走的。”
只是,他的话音落下时,伊人已经到了门外,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一脸无奈的流逐风走到了游廊尽头,然后扭头看着那个灰衣冷剑的人。
“陆川,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我没有动凤七,她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想刺激你,你何必对我穷追不舍?”流逐风忍无可忍,已不能再忍,终于咆哮道。
“为什么你之前不解释?”陆川不为所动,灰蒙蒙的身影影在夜色里,只一句,清淡而确定,不可质疑。
“因为我贪玩,我想利用那次机会让极少与人动手的你来找我玩。”流逐风满脸懊恼道:“我哪里知道你那么难缠。”
“你必须娶凤七。”陆川不为所动,依旧是千年不变的一句话。
“我都说了,我对她压根没意思,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最多就是戏弄了她一两句——一个正常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戏弄一两句跟恭维差不多,没理由恭维了一个女人,回头马上就要娶她吧。”流逐风觉得冤枉死了,他到底造了哪辈子孽,这辈子要被陆川这个煞神追捕。
“你必须娶凤七。”陆川依旧是前年不变的一句话。
流逐风很无语,相当无语。
他的目光在前后左右迅速逡巡着,琢磨着哪里有自己布置的暗道,哪里能迅速布阵抵御陆川出神入化的剑法,一面又觉得头疼不已:陆川的剑太快,到时候,他也没有把握确定,到底谁能快得过谁。
正在两人僵持之时,游廊的另一头,一个脆生生的女声突然响起。
“流逐风,我做你的爱人吧。”
众人愕然。
这里的众人,依旧远远不止流逐风与陆川两人了。
陆川是嚣张的。
他要进来找流逐风的麻烦,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地潜进来,而是光明正大地,将冰宫守卫视若无物地、一路闯进来。
当然,说‘闯’字,已经是抬举那些身经百战的守卫了。
他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只一剑,那凌厉的剑气,便将三四排严密武装的将士劈得东倒西歪。
然后,他大喇喇地走了进来,用最惊人的直觉,出现在流逐风将要出现的地方。
而这一件事,早已惊动冰宫所有的人,除了冷艳,炎寒和夏玉也相继赶到现场。
柳溪并没有出现,自从他被武爷劫持去之后,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再见到他了。
所有的人,已经赶到的,和刚刚赶到的,都听到了这声表白。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声音的来处望过去。
凄迷的月色中,伊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长发带着湿意,静静地披洒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锦袍,只在腰间闲闲地束了一个带子,如大睡初醒,惹人遐想。
而在所有人之中,炎寒最是怔忪,
多日不见,伊人似乎变了许多,一时间,又说不上变了哪些。
只是有一种错觉:他刚刚触摸到她的一点轮廓,转眼间,她又潜到了云中央。
伊人目不斜视地走到流逐风的面前,重复着方才的话,“我做你爱人吧。”
只要当上他的爱人,她就能拿到星海石,这样,贺兰雪就可以不必去参加那么危险的大会了。
流逐风怔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炎寒更是惊愕,也说不上什么心情,本想大声质问伊人,可是口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沉默,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境况。
陆川则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冷艳亦觉奇怪,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