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逐风听得脸都绿了,又是一声干咳,他泄气道:“知道了知道了,让陆川继续追杀我好了,我什么都不管了,你们不是要知道现场的最新情况吗?还要不要听?“
“少主不也参加这次大会吗?怎么这么早就从会场上退了下来。”凤九还算是老实人,见姐姐欺负得紧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那么简单的东西,早就弄完了。”流逐风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每个赛区都分为五组,我的那一组基本上是泥沙俱下,溃不成军。”
“文斗与武斗都结束了吗?”凤九有点惊异地问。
“是啊,都结束了。”流逐风眨眼,很自然地回答。
“那王爷……”凤九的神态不算太着急,可是关切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凤七看在眼里,笑了笑,端起一杯茶兀自喝着,目光则淡淡地移到了窗外。
他们坐的雅间,是冰国京城里最高的建筑,他们又是坐在最好的位置上,这样眺望过去,竟然能看清冰宫前搭建的会场台,凤七眯起眼睛,突然开心地叫了一声:“看,贺兰雪!”
凤九闻言,也扭头看向窗外。
果见那五座搭建的高台,正中间的高台上站着一位白衣翩跹、盘坐在蒲团上的身影,而那身影周围,则围坐着四个大儒模样的读书人。凤九视力很好,遥遥地看清了他们的表情,大儒们神色凝重、紧张,正中间的贺兰雪却笑得云淡风轻,偶尔说一两句话,却是无比闲适从容。
“他们是在辩经。”流逐风碍于自己是负债人的身份,不禁殷勤些,在旁边解释道:“辨经属于文斗,乃是提一个论题,由双方引经据典,用驳辩,说服对方,只要那四个大儒全部认输,便算与会者赢——这个贺兰雪是没有问题的,他十七岁便以辩才闻名天下,在大昭寺里舌战群僧,让得道高僧都俯首认输的事情也没少做,如今知会越来越融会贯通,没多大问题。”
果然,没过一会,周围的四个大儒纷纷起身,向贺兰雪行了一个很隆重的礼:即弯腰九十度。
贺兰雪谦和地回了一礼,意态洒脱至极,神色淡淡,没有自矜自傲,极有分寸。
“看,贺兰雪赢了。”流逐风指了指那个方向,道。
关于这个结果,凤九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有点点好奇地问流逐风,“那少主的辩题是什么?”
何以这么快就结束了?
“哦,那几个人向我讲了一通轮回转世的大道理,我就暴喝了一声:‘我本妖孽,集世人妖,为世人孽,佛祖在天,苦难在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流逐风嘿嘿一笑,狡黠道:“无非就是说得大义凛然一点,那四个人当场就蒙了,只差五体投地了。”
凤七大笑,凤九则摇头浅笑。
“那是炎寒么?”凤七似有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大声问。
流逐风瞟了一眼,然后点头道:“是炎寒,说起来,这个炎国皇帝还是不错的,为人正派。就是人迂了点。”
“风度也不错。”凤七难得赞赏一句。
凤九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在文台旁边,同样搭建着五个武台,炎寒似刚刚打败一个与会人员,收掌肃立,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方才与人厮杀的痕迹,回眸流转处,自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本来跃跃欲试的其它与会者,动弹不得。
“其实炎寒不错,长相好,身份高,又有才智。如果不是要帮贺兰雪,我倒有点想挺他了。”凤七在一旁饶有兴致道。
“他有心上人了。他心上人就是我的小爱人。”流逐风在旁边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来参加大会,无非是给女王陛下一个交代,显得不那么敷衍而已。”
“他心上人是你的小爱人?”凤七瞪大眼睛,好奇地追问着。
“是啊是啊,我小爱人可好玩了,改天介绍给你认识。”流逐风笑眯眯地胡侃着。
可是,在提到‘小爱人’三个字的时候,流逐风真的有种欢喜的感觉,想到那个成天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伊人,他几乎有点怀念了。
即便她热情不高,也没有什么过瘾的新花样,可不知怎么,有那样一个同伴,还是会觉得好玩许多。
“他是柳溪吧?”凤九突然又冒出了一句。
炎寒的对面突然有一个人跃到了台上,气质肃凝,比起炎寒的天生王者之气自然黯了许多,但是那种特有的阴冷,竟也能与炎寒一争高下。
来人正是失踪了一日一夜的柳溪,即柳色。
而在柳溪出现的同时,一个欢呼亦同时响起:“武爷!”
武爷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人群里,垂头丧气的样子,听到有人喊他,他茫然地往台上望了过去,却见伊人正在倚着皇城而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