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鼻子,与整张脸的线条极为一致,优美的人中流畅下来,薄唇红润,透出诱的血色,不点而朱。
贺兰雪的头发已经松散。
用一条丝带松松地拢着,一半浸在水里,浮起来,与他白皙的皮肤相映相辉,颊边的两缕,打湿了,贴在脸上,水珠于是顺着脸的轮廓滑了下来,然后,从尖尖的下巴上滴落,还有一滴似落未落,噙在上面,随着他的呼吸,一道颤动着。
这是一张很致命的脸。
伊人不得不承认——
丫丫太妖孽了。
即便是她,在刚才惊鸿一瞥后,亦是砰然心动。
而那种心动,转瞬传至全身,闭上眼睛,视线变成一片黑暗,感官去出奇地纤细起来。
她能感觉到贺兰雪哪怕一毫米的靠近。
贺兰雪重新俯过身来,气息逼近,然后蜻蜓点水一般,落到了伊人的额头上,继而缓缓地移下,从她的额头,一点点,吻至她的鼻梁,她小小的,翕动的鼻翼,她红红的脸颊,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她不安的眼皮,以及……以及那张诱他许久的唇。
细密绵延的吻,终于终止在她。
贺兰雪咬住她的脸颊,甜丝丝的,有种薄荷的清凉,然后,他又松开她,退后一点点,继而伸出舌尖来,小心翼翼地挑动她的防线。
伊人有点怔忪,下意识地松了一些,一种滑滑的,清新的气息顿时溜了进去。
还有贺兰雪身上,那独特的兰香味。
在他吻着她的时候,伊人被一种复杂的味道包围着,那味道如**,让她晕眩,找不到北。
只是随着他的深入浅出,小心地、轻盈地、可爱的回探的。
而她那小心翼翼的回探,终于击溃了贺兰雪最后的理智。
伊人只觉得,耳边贺兰雪的呼吸,从先前的压抑,重新变得无比沉重,粗粗的,像负累了很久一般,浓浓的、都是高得吓人的热气,以及……以及她似懂非懂的感觉。
贺兰雪突然绷得很紧。
他的手抓住她的手,一左一右,压在两边。
然后,两只交握的手,缓缓地从木桶边沿滑了下去,侵入温水里,继续,一点点地向下。
他松开了她的左手,却依旧握着她的右手。
一路向下。
指缝间,水流窸窣。
话说完后,贺兰雪松开了她的手。
伊人迟疑地顿了一会,然后展开手指,小心地去触摸他白色衣襟。
游走,游走,然后,她又极快地缩回手来。
有什么烫到了她的指尖。
然而只是这一下碰触,贺兰雪已经被弄得就要发疯。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手握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叹息,全身似已绷紧,那是伊人全然不懂的状态。
如果他难过,她可以安慰。如果他寂寞,她可以相陪,如果他烦闷,她可以解忧,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怎样的动作。
不是不懂,只是,实在没经验。
伊人等了等,终于决定按照前世获取的知识,小心求证,大胆尝试了。
她再次伸出手去。
伊人皱了皱眉。
贺兰雪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力道突然重了许多,他的呼吸越发浓重起来,神色迷离,呼吸里,有一声很轻微的声音,蜜蜂一样,钻进了伊人的耳中。
声音入耳,伊人也突然有种被炸开的感觉,全身莫名地焦躁起来。
她又是用力。
感觉顿时悬空,没了着落。
贺兰雪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哭笑不得。
他没有再要求伊人做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肩膀,湿热的手掌,顺着她削玉般的肩膀慢慢滑了下来。
入衣领里,古代的衣领本是松垮的,在温水里跑了那么久,那襟前的丝带早已散开了,手指灵巧地拈着衣带,当他的触摸,顺着她的侧面,起伏到伊人光滑、腰上时。
胸前只剩下一条不足蔽体的小兜,早已歪斜,柔腻的肌肤隐约而出。
贺兰雪的手重新绕到背后,轻轻地扯开那系肚兜的绳子。
然后,就势顺着她蜿蜒的,重新回到她的腰上。
伊人的腰,绝对称不上纤细型。
贺兰雪摸在手里,只觉得软软的,滑滑的,按一按,有种让人安心的实在。
她的骨架很小,虽然肉乎乎,几乎摸不到骨头,可是全身所有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