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的手又缩了回来。
流逐风则看着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里伸进去,大大的领口,露出里面的少许Chun色,凌乱熨帖的长发,贴着赤果的肌肤,就这样赤足坐在他的旁边,大大的衣服,让她显得萧瑟而单薄。也让人有种很奇怪的念头:那大大的衣服之下,她的身躯,该是如何娇小?
流逐风很快将这转瞬的奇怪念头甩到了脑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我没把你当女人,你也别不把我当男人,行不行?”说完,他极有风度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你先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穿好衣服后就来找我。”
“哦。”伊人应着,在他身后轻声问:“你的那枚,是贺兰无双的,还是……”
“也是夫人的。”流逐风在门口处转身,简短地回答:“两枚都是夫人的,你还我,是物归原主。”
说完,他已经退出门去,轻轻地合上了门。
伊人困惑地站了一会,然后,开始换衣服。
房门外,贺兰雪一直没有离开,他身上的水汽已经用功力蒸发干了,长发随意地拢到脑后,意态随意,与刚才的狼狈比起来,这样的贺兰雪,已经从容飘逸许多。
流逐风站在后面犹豫了一下,然后款步走了过去。
其实,都是男人,贺兰雪什么心情,他懂!
“咳咳。”在一旁站了会,见贺兰雪打算将自己无视,流逐风连忙发出一点响动,证明自个儿存在。
贺兰雪转头看向他,目光冰寒至极。
“好吧,我承认我故意的。”流逐风也看得转圈子,摊摊手道:“你现在可能会生我的气——不过,当初她和炎寒,也是我搅黄的,所以呢,一恩一怨,抵消了。你有什么情绪,那是私人矛盾,千万别提升到政领域,知道不?”
贺兰雪如今虽然是天朝的钦犯,但是凤九处心积虑地把贺兰钦也拉下了水,以后天朝是谁家天下,尚不可说,流逐风还是选择慎重点。
无论他自己多么叛经离道,他首先是流园的少主,要为流园数万名民众负责。
他一向是有这个担当的。
“你终于承认了。”贺兰雪已经在外面生了半天闷气了,你可知道,升腾的感觉被硬生生截断是什么滋味?就好比前一刻在天堂,哗啦一下就坠到了地狱一般。
“为什么要这么做?”贺兰雪沉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那神情,仿佛流逐风一个言语不慎,就要将他啃掉吃掉一般。
“哎,搞不准伊人以后是我的妻子,所以,在没拿回那东西之前,我不能让别人把她给吃了。”流逐风如此回答。
“伊人怎么会是你妻子?”贺兰雪听着有点糊涂。
“信物的原因。”流逐风含糊地回答道:“我答应师傅了,一旦那戒指戴到另一个女子手中,就要对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现在,那个信物在伊人手里,不过你放心,她还没戴上去,等会我拿回来后,你们继续,继续,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贺兰雪还是不够清楚,不过,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随便吧,只要这个流逐风不再出现,暂且不管其它事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外面等了一会,听着里面兵兵梆梆的声响,大概是伊人翻找东西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伊人欢欣地‘找到了’三个字。
流逐风面带喜色,转身迎向伊人的方向,可是,就在伊人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流逐风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贺兰雪见状,连忙也吃惊地望过去,却见到伊人本来举着一枚戒指跑了出来,哪知在门口一颠,那戒指有点大,她的手指又太细,白色的指环,一溜儿套进了伊人的无名指上。
“赶紧摘下来,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流逐风说着,急忙背过身去。
贺兰雪一哂:这算不算掩耳盗铃?
伊人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了流逐风一眼,然后要把戒指用手指上撸出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戒指戴上去如此容易,想要出来,竟是出奇困难。
贺兰雪在旁边看了一会,也过去帮忙,大大的戒指,在套进去后,竟然相当合适。
伊人的手不算纤细,肉乎乎的,指头的线条均匀温润,白色的指环堪堪卡在骨结之下,贺兰雪手抓着指环,想用力一点,又怕会将伊人拽疼,终究不敢用力。
“要不,擦点菜油吧?”伊人自个儿又折腾了一番,试探地问。
流逐风还是背对着她,黑着张脸,不言不语。
贺兰雪也深知此事可大可小,不敢轻忽,拉起伊人,一言不发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