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行云流水,只有她,始终不曾离开。
“咳咳。王爷,我们暂回落凤庄吧,等易剑从石塘回来后,再图打算。”凤九见贺兰雪神情,立刻打断他的神游,一本正经道。
贺兰雪点了点头,更紧地握住伊人,淡淡道:“走吧。”
伊人赶紧跟了上去,手心里传来他暖暖的温度,宽厚而有力。
他走得不快,只因,要顾及她的步伐。
伊人微微低下头,脚步亦踩到他的节奏上。
一同朝落凤庄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一东一西,一南一北,痕迹俱无。
直至午夜,容秀才走到了二十里远的石塘城。
到的时候,已经是漫天星光。
城门已关。
见她没能进城,易剑也不敢提前离开,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小心地查看周围的环境。
容秀则紧了紧衣服,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城池,走过去,背对着城墙,缓缓地坐下来,双臂抱膝,有点迷茫地望着来路。
易剑也不敢动,正准备也找个地方将就着过一晚上,突然听到容秀开口问:“是易剑吗?”
易剑怔了怔,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走了出去。
走到容秀面前,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是阿雪让你来保护我的?”容秀轻声问。
易剑点头,“王爷担心娘娘在路上遇到危险。”
“阿雪总是那么温柔。”容秀淡淡地笑道:“你说,为什么当初,我没能爱上他,而是爱上了陛下呢?”
易剑挠挠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易剑,你一定很讨厌我,对不对?因为……因为我害过你的王爷。”容秀抬眸,又问。
易剑大胆地直视着她,星空下,容秀的脸白若月色,淡若月光,美得凄迷朦胧——那曾是王爷痴迷十几年的女子,易剑忽而明白,王爷是有理由迷恋她的。
至少,她也勇敢了。
“娘娘也是不得已。”认真说起来,易剑确实讨厌她,可是容秀真的这样问他,他又觉得,其实她也没那么可恶。
只是不得已而已,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那么,在爱的名义下,做任何事情,都是不让人讨厌的。
容秀感激地笑笑。
“易剑,你回去守着阿雪吧,他此刻比我更危险,我在这里等一等,没什么关系。”等了一会,容秀又说:“何况,时局如此,阿雪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守着我顾着我了。他还有其它的责任。”
“王爷吩咐,让我看着娘娘进城后,方能离开。”易剑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易剑,你觉得,伊人好吗?她跟阿雪……好吗?”容秀知道自己劝不动易剑,顿了顿,转到另一个话题上。
易剑又挠了挠头,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轮笑来,“王妃啊,是一个,怎么说呢,很神奇的人。成天不知道干些什么,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是,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安心。”想到平日里伊人呼呼大睡的样子,想到贺兰雪被伊人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想到伊人偶尔的坚持与倔强,易剑觉得三言两语实在难以说清楚,可是心情却莫名地开朗了,“王爷是真的很喜欢王妃,王爷的手,也是因为王妃才残掉的。”
“阿雪的手残了?”容秀吃了一惊。
易剑方知自己失言,正要解释所谓的残疾没有那么严重,口还未张,他的神色却是一变。
易剑挺剑回望:不知何时,一群穿着夜行衣、兵刃雪寒的汉子,从城里钻了出来,围成一个半圆,将他们困在其中。
容秀也站起身来,站在易剑旁边,凛然问道:“你们是谁?”
“皇后娘娘息怒,我们是太师的人。”为首的一个蒙面黑衣人排众而出,拱手,恭敬地回答。
容秀神色稍缓,淡淡道:“既然是父亲的人,就不该这样鬼鬼祟祟地出现。他是护送我来的义士,大家先放他离开吧。”
容秀虽然柔弱,但毕竟做了这几年的皇后,话说行事,自有一种尊贵的气度在里面,那一句话,更是掷地有声。
可黑衣人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样子,他们仍然围着易剑,长剑在手,咄咄逼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容秀挑了挑眉,沉声问。
“请娘娘进城,也请这位义士进城。”来人不慌不忙道。
“我若是不愿意进城呢?”易剑也不是好惹的,握了握剑柄,寒声问。
“只怕由不得你了。”为首的黑衣人话音匍落,那包围圈迅速缩小,易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