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活口。
这件事,第二天变成为了京城的第一大血案,也成为了天朝末年最大的悬案。
贺兰淳知道后,却只是淡淡地‘恩’了声,然后挥手道:“既然他已经畏罪**了,就不要公布罪行,只说是强盗所为。按国丈礼仪厚葬。”末了,他又问:“临死前,他可留下什么话没有?太师后面,是不是还有人?”
统领匍匐在地,恭敬地回答道:“是柳氏余孽,柳家少主柳色。”
“原来是他……”贺兰淳沉思了一会,自语道:“听说最后一次见到柳色是在夏侯的属地,难道他们又回到京城了。”
“陛下,需要属下捉拿柳色归案吗?”统领请示道。
“不用。”贺兰淳漫不经心地驳了一句,然后随口问道:“柳溪什么时候抵京?”
“就是后天吧。”
贺兰淳沉默了一会,吩咐道:“太师的事情,封锁消息,不要让皇后知道,先下去吧。”
下面跪着的人又深深地行了一礼,敛眉退出。
贺兰淳突然焦躁了几步,走到台阶前,他的脚突然被扎痛,他皱眉,低头一看,却看见了一支兰花状的发簪。
容秀的发簪。
贺兰淳弯腰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把玩许久,然后轻叹一声,透过敞开的殿门,极目朝右边的宫殿望去。
容秀已经被软禁在秀宫里,而裴若兰,亦停尸在兰宫。
孩子在伊琳那里。
他的妻子与孩子,出生的、死亡的、悲伤的、美丽妖娆的,种种种种,似乎都无法触及他的心底。她们都是不相干的,而他,始终是一个人,一个人站在这个大大的宫殿里,无依无靠。
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在十五岁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消除。
他只是一个小丫头的私生子,他的母亲一辈子都在息夫人的阴影下,而他的父亲,直到最后一刻,才承认了他。
这样的身份,竟然也能登上九五之尊,竟然能将贺兰雪、贺兰钦这样真正的真命天子们打入地狱。
——贺兰淳的唇角,挂出一轮冷冷的笑。
贺兰雪在迷迷蒙蒙中,只感觉有人有湿毛巾擦自己的额头。
他的额头,烫得厉害。
许是易剑身上的毒素原因,他虽然经由了星海石的照射,却还是不能完全免毒,身体虚弱得很。
也不知易剑怎么样了?
贺兰雪迷迷糊糊地想着。
那拿着毛巾的手从他的额头,轻轻地移到了他的脸颊上,温润的指尖,小心地勾勒着他的轮廓。
贺兰雪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那几日同床共寝,伊人也会在刚刚睡醒之时,用手指描画他的轮廓,那纤细的触觉,每每让他燥热难安——若不是近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不忍这样忙乱地要了她,那小妮子若还是如此挑衅,他会告诉她:贺兰雪是个真正的男人,不要任意Tiao逗!
如此想着,贺兰雪的心底顿时涌现一股柔情,小小的手指还在他的脸颊上游走,然后小心地、迟疑地,停在了他的唇上。
贺兰雪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他的意识有点迷糊,可是伊人抚摸他唇的轻柔让他心旌动摇,他轻轻地张开嘴,咬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指。
手僵硬了一下。
贺兰雪索Xing也Tiao逗起她,将手指含在嘴里,婴儿吃Nai一般,细细地吮着。
“伊人”猛地抽回手指,就在贺兰雪以为‘小丫头还是经不起逗’的时候,一阵清香的热气扑了过来,紧接着,温软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贺兰雪大脑一阵轰鸣,空空白白的,是一望无际的冰湖,又腾着热气。
他吻着她,用全部的技巧与经验,所有的柔情与压抑的感觉,吻得扑在自己身上的人娇喘不已。
然后,他突然回神: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的。
他的头很痛,眼睛沉沉的,感觉却如海潮,一阵一阵,拍打着他的身体。
他的意识越来越遥远,以至于剩下的情节,开始不受掌控,也渐渐地,不再记起。
梦里,是海潮的声音。
潮水中的女孩,蹲在一块大大的贝壳上,歪着头,纤尘不染地看着他。
贺兰雪心中稍安,探过身,伸手去牵她。
女孩乘着贝壳走远,他的手却碰到了一片温香暖玉。
他下意识地将那片温玉搂进怀里,嘴中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