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由一条薄薄的被子拦住了腰下,可贺兰雪毕竟是风月老手,只一眼,便看出了被子下空无一物。
他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没有完全赤果,却也只剩下一套果衣裤了。
床单凌乱。
床上还有一点可疑的红。
贺兰雪怔忪了片刻,随即心存侥幸地问:“昨晚,姑娘是……”
“我是阿奴,公子昨晚这样对阿奴,怎么一起床,就忘记阿奴的名字了呢?”那少女望着贺兰雪,满面委屈道。
贺兰雪想撞墙,硬着头皮问:“我昨晚,可把你怎么着了吗?”
没有啊,完全没有印象啊,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吻了伊人……
他吻了伊人……
可是,这里却没有伊人。
贺兰雪心中咯噔了一下:会不会将她当成了伊人呢?以自己对伊人长期怀有的念头,他也极有可能对她做出猪狗行为来。
阿奴闻言,顿时又羞又气,涨红了脸,转过头,背对着贺兰雪,低低地饮泣着。
少女的优美的背部,也因为这个动作,一览无遗。
这是一具能引人犯罪的躯体,而他贺兰雪,是个男人。昨晚,确实有可能发生点什么什么。
贺兰雪发了一会呆,继而认命:他还不至于是推诿责任的人,可是,如果被伊人知道了,她会不会很生气?
一定会生气的,虽然有万般种理由,终究是他做错了。
她又会不会在一气之下,去找炎寒?
贺兰雪心中惴惴,又不能把情绪发在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少女身上,忍了忍,贺兰雪起身,背对着阿奴,尽可能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淡淡问:“阿奴姑娘,我对昨晚的事情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了,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公子……公子昨天……昨天晕倒在河边上……我,我去打渔……见到公子,就将公子抬了回来……”
“你把我抬回来……”贺兰雪微微一哂,转头接了一句,乍见阿奴已经坐起,坦然地面向着他。
贺兰雪一阵气血上涌,连忙重新转过身,粗声道:“先把衣服穿起来!”
他虽然娶了歌姬无数,可是,天地良心,他可没有动过她们。
这样香艳的场面,他的阅历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的定力。
“我们昨晚都已经那样了,公子何以还不敢看阿奴?难道是阿奴长得太丑,不能入公子的眼?”阿奴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一个音落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臂已经从身后绕了过来,环住了贺兰雪的腰。
贺兰雪却在她抱住自己的最后一刻弹开了,他沉着脸,匆忙地丢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只穿了一套果衣裤,逃也似的走出门去。
留下屋里那个赤果的,叫做阿奴的少女,一脸惊异。
贺兰雪出了门,抬头望天,正是黎明破晓时。
他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四周只有几间破乱的小茅屋,每座茅屋前支着架子晒着渔网,屋檐下还挂着晾干的咸鱼,不远处便是临波湖的一条支流,看来,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村了。
昨夜惊魂,他与易剑一道昏迷在草丛里,极有可能是由这个少女所救。
可是,如今易剑又在何处呢?
贺兰雪一头雾水,又想起屋内那桩说不清楚的风月公案,更是头痛不已。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奴已经换好衣服,头发挽在头顶,做**打扮,盈盈地站在贺兰雪面前。
看着贺兰雪,她一阵羞涩,脸色晕红,又极快地低下头去,一派小儿情怀。
贺兰雪很郁闷:这真的是良家妇女来着。
如何善了?
“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狠了狠心,贺兰雪严肃地说到:“如果你要求赔偿,我会全数赔你,如果你认为有伤名节,以后嫁不出去,我也可以介绍一些极好的男人给你,甚至命令他们娶你!”天一阁那么多光棍,就让他霸道一会吧,何况阿奴长得又不差,不算亏待。
阿奴闻言,又重新抬起头,长眼睛里满是泪水,她有点受惊地看着贺兰雪,委屈而凄迷。
贺兰雪心中一阵生悸,觉得自己像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可是,即使是恶霸,也必须当了,他不想让伊人难过,也不想让自己难过。
“公子可是认为阿奴配不上公子?”阿奴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贺兰雪本来穿在身上的外衣,举高道:“阿奴早就知道,能穿得起这样华丽衣服的人,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是阿奴痴心妄想了。可是阿奴不要求名分,就算在公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