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易剑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现在时局混乱,老伯和姑娘跟着王爷反而会受到牵连,不如在这里等着,待以后天下太平了,还能与王爷会合的。”
“哼哼,什么狗屁王爷,负心汉!”康老头还在骂骂咧咧。
易剑很汗,转而求助阿奴,转头一看,却不知阿奴去了哪里。
是不是独自去逛园子了?
易剑没放在心上,他还要赶回去向贺兰雪复命呢。
后院,阿奴将一张纸条绑在一只洁白的信鸽上,信鸽扑腾扑腾,在飞了片刻后,很快又歇到了一个人的手心里。
那人取下纸条,也不展开,而是疾步走进身后的禅房,将它递给一位正在与大师弈棋的黑衣公子。
“炎施主可是有急事?”黄袍慈目的大师停下棋子,淡淡问。
“哦,没什么。”炎寒匆匆地看了一眼,然后合起手掌,将纸条捏成团,微笑道:“只是发生了一件既在意料之中,亦在意料之外的事。”
“炎施主又说禅语了,万事随心,又哪有意料之外的事?”大师合掌微笑。
炎寒浅笑不语。手中的白子,轻轻地落于角落。
是啊,哪里会意料之外呢?伊人一向是最能给她惊奇的。
现在,她也会争了呢,不再那么闲闲散散,随遇而安,她也开始为了自己所重视的,开始凌厉,开始争了。
可是,这样的变化,非但没有引起炎寒的反感,反而,更欣赏她,更加渴望她只为自己懒,只为自己争。
——如果你不能属于我,为什么一次次,越发让我看见你的好!
炎寒手中用力,真气暴起,捏在手中的纸条,顷刻变成纸屑,从指缝里飘落。
黄袍大师看在眼里,虽未点破,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世间多痴儿,何时能堪破呢?
易剑回到客栈的时候,贺兰雪正在为伊人敷冷毛巾。
伊人则睡得很熟,鼻子还呼哧呼哧地,发出可爱的鼾声,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
“王爷……”易剑正打算将调查来的事情禀告一番,贺兰雪连忙摇了摇手,又为伊人擦去额头的汗,起身走出房门。
待出了门,贺兰雪一脸凝肃,压低声音问:“说吧,调查结果如何?”
“那位阿奴姑娘确实是渔村里的人,不过名声不太好,康老伯也在那里住了几十年,很多村民都认识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不过……”易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阿奴姑娘跟人私奔过几个月,回来后就珠胎暗结了,她这次赖上王爷,大概是想给肚里的孩子找个父亲吗。”
“哦,跟她私奔的那个男人呢?”贺兰雪淡淡问。
“据说是一个卖货郎,阿奴回来后,也没有再提起他,大概是抛弃她跑了。”易剑回答。
“也算可怜,他们好歹是救过我们,还是好生安置吧。”贺兰雪下了定语,继而皱眉道:“昨晚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容太师出事了,城里现在到处是巡逻的,京城戒严,我好不容易才能进城来。”易剑连忙回答。
“你认为是谁干的?”贺兰雪问。
易剑摸了摸头,谨慎道:“属下虽然有猜测,却不敢确定,王爷还是与凤先生商量看看——对了,凤先生呢?”
“他啊……”贺兰雪幸灾乐祸地笑笑,压低声音道:“正被女人纠缠呢。我回来的时候,顺便请了几个当红名妓,把凤九堵在床上。谁叫他不好好照顾伊人,害伊人生病。”
“啊?”易剑傻眼:王爷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相同的话,凤九也说了一遍。
贺兰雪不是一般的恶趣味啊。
他头疼地看着面前三个衣着暴露、面色妖娆的女子,毫无烟火气地抽出三张银票,淡淡道:“这里有三百两,一人一百两,拿去,然后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三个女子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一哄而上,拿了银票,立刻闪人。
贺兰雪给的价也是一百两,预付五十两,事后再五十两,如此说来,她们也没吃亏。
待她们全部出去后,凤九才慢条斯理地起床,整整头发,整整衣服,然后神清气爽地拉开房门。
走过长廊,朝贺兰雪住的地方一看:贺兰雪正在跟易剑说话呢,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便知他没说什么好话。
凤九款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