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刚好与贺兰雪撞个面对面:刚起床的贺兰雪有种诱人的魅,头发披散着,俊美的脸上尚带着未尽的倦意,唇角上挑,笑得阴森诡异,不安好心。
“我梦见正要干什么的时候,你把我踹下床了,我爬起来,本来打算找你算账的,结果,你竟然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吓得我立刻醒了。”贺兰雪终于把话讲完,然后心有余悸地叹了声,“还好是梦。”
伊人睁大眼睛,微微一哂。
“梦也能吓死人的。”贺兰雪说着,手臂一紧,将伊人牢牢地锁进怀里。
伊人心中微暖,静静地依偎着他,小小的手先是安放在他的腰上,随即,慢慢地上游,慢慢地上游,抚上他的背。
贺兰雪初时没注意,等注意的时候,伊人的手已经进他的发丝了。
他低下头,见伊人正盈盈地看着他。
那双晶亮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那么大,那么干净的影子。
“阿雪……”伊人美眸流转。
贺兰雪不是傻子。
他一翻身,将伊人搂抱住腰肢,然后,重重地吻了下去。
伊人在经过最初一瞬的僵硬后,很快开始回应他。
她的回应,让他如获珍宝。
一切不在预料之中。
一切又好得仿佛已经计划多时。
伊人的表现,让贺兰雪又惊又喜。
因为是傻瓜,所以不知道,如果两情相悦,心急的,并不止男人。
伊人有点赞叹地抚摸着贺兰雪的皮肤,全身是那种丝绸般的小麦色,微带白皙,可是不觉羸弱,腰身紧窄得让伊人都有点自卑了。
那是一只用玉雕成的豹子,少了分野Xing,却多了分优雅流畅。
而在贺兰雪眼中,他却看不清伊人。
看不清,完全看不清。
他只知道,他怀里的人,他抱着的人,他抚摸的人,是他的伊人,一生一世的妻。
以至于她的长相,她的身材,统统变得不重要。
那种感觉很奇怪,偶尔,他看见她的表情,娇憨得可爱,心里便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有一种很奇怪的坚持,关于天荒地老的坚持,不知不觉地涌出,然后弥散全身。
——即便有一天,她变了、老了、残了、瘸了、犯错了、丑了,那都不要紧,只要她还是她。
贺兰雪将她上下来回揩油的手压在两侧,从上往下,深深地俯视着她。
“伊人……”
他的声音好听得让人抓狂。
伊人一抬头,再次啃住他红润诱人的唇。
贺兰雪却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折不饶地说完那句话,“伊人……”
“恩。”伊人不捣乱了,歪着头,乖乖巧巧地看着他。
“我爱你。”他说着,猛地低头堵住她的嘴。
伊人咧嘴,可是,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幸福源自晕眩。
她紧紧地抱着贺兰雪,晕眩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突然有种很刻骨的孤单。
抱着他,却觉得忧伤刻骨。
她很没出息地流出泪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幸福的缘故。
“对不起,对不起。”见伊人哭,贺兰雪连忙抽出身来,一面吻着她的眼角,一面不停地道着歉:“是不是很疼?”
其实,在此之前,贺兰雪没有指望伊人还是第一次,他其实已经不介意——不介意她与炎寒之间的过往。
可是事实,让他慌乱之余,不由得怜惜,继而自责。
伊人摇着头,不是疼,哭泣,只因为害怕,害怕一个全然未知的世界。
“阿雪,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伤我,不要骗我,不要背叛我,不要先我而死,好不好,好不好?”伊人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胸膛,且哭且说。
如果你已经深深地,深深地进去我的心。
请为那颗心负责。
因为,它已经没有它的铜墙铁壁,也许一个指尖,就能将它伤得遍体鳞伤。
“好,我不会伤你,不会骗你,不会背叛你,也绝对不会离你而去。”贺兰雪似察觉到伊人的恐惧,不知为何,眼中也有了雾气,他一刻不停地吻着她,安抚着她,说着许许多多,让他自己都止不住心颤的话语。
伊人已经重新迎向他。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