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暗咒一声,奔出门去,见小貂还在穷追不舍,她顿时发了狠心,回手便是一招天女撒花,细密的银针雨幕一样迎向那只金尾小貂。
小貂落到了地上,使劲地抽搐着。
阿奴本欲寻找康老头的下落,许是方才的打斗声惊动了隔壁院子里的贺兰雪,那边隐约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屋,将面具戴上,然后拿出一枚红色的丹丸,香了进去,然后,她就势倒在门槛上,捂着肚子,哎哟哟地叫着。
贺兰雪与伊人赶到的时候,只见现场一面狼藉,康老头不知所踪,阿奴的身下则是一滩鲜红的血,已然昏了过去。
“王爷,阿奴姑娘流产了。”易剑奔过去,略一把脉,随即惊呼道。
贺兰雪也走过去,蹲下查看她的伤势,伊人不懂得把脉,只得站在旁边担忧地看着,她略略后退一步,脚背突然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伊人低下头一看,却是一只极可爱白毛小貂,尾巴是金黄色的,好像受伤了,奄奄一息的样子。
“阿雪。”伊人弯腰将小貂捧起来,过去碰了碰贺兰雪的肩,问他:“这只小貂好像病了……”
贺兰雪极快地瞟了一眼,压根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随口道:“你给它上点药就好了。”说完,便专注地查看起阿奴的伤势来。
伊人‘恩’了声,摸了摸它,将小貂放进自己的袖拢里。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阿奴被人重击了腹部,因而导致了流产。
贺兰雪的行程因而停滞了一日,到了傍晚,阿奴的高烧终于退了些,她开始不停地说着胡话,翻来覆去地几句:“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相公的,相公,快走,阿爹,快走,孩子……孩子……”
然后,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兰雪皱眉听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出门外,负手看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苍穹。
“找到康老伯了吗?”贺兰雪淡淡问。
“还没有。”易剑恭声回答:“王爷,这次袭击实在蹊跷。这小镇外全是天一阁的布防,但凡有可疑的人,我们不可能没有任何知觉,除非……”
“除非什么?”
“若不是顶级高手,便是自己人了。”易剑低头道:“阿奴姑娘的来历虽然查明了,但还是有很多疑点。”
“可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贺兰雪沉吟道:“难道是我的行踪被裴若尘发现了?”
“我们将贺兰淳送出京城后,就连夜离开了,那时候裴若尘正准备新帝登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分神去查我们的行踪。”易剑否定道:“倒是炎国皇帝……”
在天朝宫变的时候,炎寒一直在旁边冷眼瞧着。他是最能看清全局的人。
“炎寒即使知道我的行踪,也不会对付我。”贺兰雪淡淡道:“他本来就希望看到天朝越乱越好,我是天朝的隐患,他何必要为裴若尘除掉我这个隐患。”
“若是为王妃呢?”易剑迟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不是没可能。”
“炎寒若真的是那样冲动的人,当年伊人在炎国的时候,他就该直接立她为后,娶了她,而不是优柔寡断地拖着!”贺兰雪冷笑一声,“在他心中,永远是大局为重,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到底是……”
“无论如何,现在阿奴单独留在小镇里已经不安全了,带着她一起上路吧。”贺兰雪叹了一声,对自己连累阿奴流产、康老伯失踪终究有点耿耿于怀。
待贺兰雪出了阿奴的房间,天色已经很晚了。
伊人独自留在房里,正用自制的小镊子将小貂身上的银针拔出来,又洒上金创药,然后取了一条毛巾,将它裹好,放在床头上。
小貂受伤颇重,身体虚弱,只能任由她摆布,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伊人摸了摸它的小头,自语道:“在我这里,你会很安全的,不会有人伤害你。”
小貂似听懂了,小头一低,缩成毛茸茸的雪球,闭目养神。
伊人笑笑,刚安置好它,贺兰雪便推门走了进来。
“明天要带着阿奴一起去落凤山庄,这里不太安全了。”他试探地对伊人说道。
“好啊。”伊人的神色间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眉头微锁,似有隐忧。
贺兰雪没有注意,还在庆幸伊人的知情达理,握着伊人的手,随口转开话题道:“伊人,你说冷艳大婚,我们送点什么好呢?”
虽然在冰国略受了一些波折,但是冷艳对贺兰雪,终究也是有救命之恩的。现在,她大婚在即,贺兰雪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也许,她希望你亲自去参加她的婚礼吧。”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