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其实很简单的,没事没事。”伊人很心安理得地笑笑,大口大口扒拉着面前的饭菜。
“不过,选秀的事情也是你答应的吗?”贺兰雪突然把笑容一收,挺严肃地看着她。
许是当了一段时日的皇帝,贺兰雪不笑的时候,越发威严了。
伊人差点被噎着,“什么选秀?”
“昨天她们向你请示,是不是要在贵族的适龄少女中选出十名充实后宫。你当场应允了。今天大臣们在朝堂上已经将府里少女的画像全部送了上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贺兰雪仍然不苟言笑地看着她。
“我,咳咳……”伊人吧唧了一下嘴巴,想不出措辞:可是冤枉啊,她当时在睡觉来着,压根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十名……咳咳……”难道要把自己的夫君分成十一份?那还剩下什么?
“就知道你根本没听。”贺兰雪见伊人果然受惊了,决计不再吓她,板起的脸忽而笑了起来,“放心,我已经解决了。我说现在要全心全意地陪着皇后待产,不会考虑选秀的事情。”
说着,贺兰雪的目光在伊人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徘徊了一下,笑得不怀好意。
伊人又低头将饭菜扒拉了一口,心里还是觉得郁闷。
那是不是意味着,等小宝宝出生后,阿雪还是会选秀的?
被十个女人抢走十一分之十,剩下的那一丁点,怎么够格当爸爸和老公呢?
看来,她得想办法捍卫自己的领土了。
因着有了心思,伊人第二天醒得很早。
平时贺兰雪起得很早,五更早朝,而通常那时候,伊人总是睡得呜呼哀哉,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离去。
何况,贺兰雪的动作一直很轻,总是静静地挪开放在她腰上的手,然后蹑手蹑脚地起床穿戴。
这天,他依旧在离去之前看了看她的睡颜,这一看不打紧,贺兰雪反而吓了一跳:伊人正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怎么醒了?”贺兰雪立即想到千万种理由:不舒服?生病了?做噩梦了?
反正没一个好理由。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走至床前,伸手探了探伊人的额头:没发烧啊?
“阿雪。”伊人往床里面缩了缩,然后望着他道:“昨天送上来的那些画像,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看看?”
贺兰雪愣了愣,没想到伊人竟然在惦记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好看的……”贺兰雪啼笑皆非,“你若有兴趣,等会让易剑陪你去拿好了。”
伊人笑眯眯地点点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还有其它事吗?”贺兰雪凑近又问。
伊人摇摇头,打了个呵欠,“没事了,你早点上班去吧。早安。”
贺兰雪侧了侧头,满心疑惑:上班?难道不是上朝吗?
待贺兰雪走后,伊人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然后一骨碌爬起来,打起精神,筹划她‘邪恶’的计划了……
到了中午,伊人准备完毕,刚刚舒了口气,只觉全身酸痛,累得半死,她正打算重新爬上床睡午觉,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请安道:“皇后娘娘,皇太后有请。”
伊人怔了半响,方忆起:伊琳是皇太后,虽然贺兰天安已经退位多时,她皇太后的名分依旧保存着。
两姐妹,一个皇后,一个皇太后,确实是亘古奇观了。
伊琳现在并不管后宫的事情,每日便在琳宫抚养贺兰天安。伊人在回宫时,曾远远地看了她一眼,伊琳美丽依旧,只是从前的绫罗绸缎、珠玉翡翠全部脱了下来,有种铅华洗净的素净。
那之后,她们再无交集,伊琳此番找她,又是何事?
不过,伊人还是去了。
走进伊琳的殿宇,只觉清冷异常,里面只有寥寥的几名打扫的侍女,与伊人那边的喧哗大相径庭。
却是伊人喜欢的环境。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伊琳正站在窗台前,抱着天安,一摇一摇,很贤妻良母的模样。
“姐姐。”伊人迟疑了一下,叫了一声。
伊琳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那么柔媚缱绻的样子,与从前的伊琳更是判若两人。
“伊人……不,皇后。”伊琳走向她,把手很熟络地搭放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