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当即傻眼,挠挠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贺兰雪也不再追究她的疏忽,只是话题一转,指着外面的喧喧闹闹,问:“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无聊,所以请人来陪?那也不能找男子进后宫啊。”
天朝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英才俊杰都聚于一堂,其中不发年轻英俊讨女人喜欢之徒。
贺兰雪虽然坚信自己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却也不肯让别的男人见到伊人的好——总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伊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贺兰雪的情绪,她朝大殿那边望了一眼,然后,没心没肺地笑道:“这是我组织的相亲会啊。”
“相亲会?”贺兰雪一愣一愣。
“是啊,这些女孩很可怜,要嫁人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会嫁给谁,婚姻大事跟摸彩票一样,中奖率太低了。所以我就把天朝可以结婚的男的女的全部叫来,这边画上男宾的画像,另一边画上女宾的画像,他们先看着,等一会,你对哪个男宾或者女宾感兴趣,就拿着他的号码,隔着帘子说会话。”伊人笑眯眯道:“这样又可以交流,又不会妨碍她们的名声啊贞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好不好?”
贺兰雪的眼角挑了挑,不置可否。脸上憋着笑,很是奇怪。
“不要把墨汁放在嘴巴里,看多脏。”他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话,然后伸出手指,抹掉伊人唇边的油墨。
可是越摸越像一只小花猫,横看竖看都不像天朝堂堂的皇后。
贺兰雪终于笑了出去,他垂下手,努力地板起脸道:“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太累着自己就行。”
伊人扬起一轮笑,笑眯着双眼道,“还有几个人的画像还没画上去,我去添上。”
说完,伊人又颠颠地跑了出去,只是这一次明显比方才慢了许多。
贺兰雪微微一笑,顺着伊人的身影望过去,只见屏风上已经被画满了许多惟妙惟肖的人像,不仅五官细腻真实,连神情特色都画得呼之欲出,每一幅都是上品。
他并不知道后世有种叫做‘素描’的画技。
所以越发觉得伊人的技艺神乎其技。
而且,贺兰雪也已经明白伊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屏风上女孩子们的图,几乎囊括了送上来的所有秀女的画像。她是想将她们另外婚配啊。直接开源节流。
“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出来,伊人啊伊人……”他自语了一句,脸上笑意更浓,爱意更浓,心中满是惊喜:伊人越来越像个称职的爱人了,至少懂得吃醋懂得争取他了。
其实,他肯定不会舍了她去娶其它女子,但是,能让伊人紧张紧张,他还是挺开心的——恶趣味。
伊人终于将所有人的画像都画好了,她拍拍手,转身向后面的女孩子们招呼了一句,“都过来看看吧,上面有编号,如果有感兴趣的,就叫一声他的号码,去屏风那边的小房间私聊,里面有帘子有宫女,没事的。”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起先还很是踌躇,伊人决定做一个示范,随便叫了一个号码,然后自个儿往房间走去。
贺兰雪看在眼里,心中老大不舒服,正准备自己出面让他们放开点,不用这样瞻前顾后。
哪知他的脚还没抬起来,就听到‘轰’的一声。
屏风塌了。
刚刚站在屏风下面的伊人只来得及‘啊’了一下,一个黄色的人影已经如风般迅疾而至,他拉着她的胳膊,朝外旋了旋,那屏风便堪堪倒在他们的脚下。
所有人都呆了呆,待看清楚来人是贺兰雪后,皆是一惊,齐刷刷地跪下来行礼。
而那些养于深闺,从未见过其它男子的女孩子们,也在屏风倒下的那一刻,见到了屏风后的那群男子,以及贺兰雪的真容。
——贺兰雪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伊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风采已经遮住了这满屋的俊杰,也不知道,所有女子的目光,都爱慕而崇敬地黏着在他的身上。
他的出现,算是彻底毁了伊人的苦心。
伊人刚刚从惊慌中回神,一溜眼看着那些女孩的眼神,心中哀哀地一叹。
一遇阿雪终身误啊终身误。
她越发沮丧了,结果一沮丧,肚子竟然开始疼起来。
而且如黄河决堤一般,疼得不可收拾。
贺兰雪很快便发现她容色的惨白,玉脸也是一白,慌忙抱起她,一面往寝宫里走,一面大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