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怎么都觉得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
待贺兰天安终于出了门,伊人低头自个儿思索了许久,又突然抬头。
脸上乍惊乍喜。
——那个酷酷的美少年,不就是贺兰天安那个小破孩么?
现代,澳门。
卫诗盯着面前那个人,似乎要把那人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对面站着的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是说,贺兰雪这个人是根本不存在的?”卫诗将这个荒谬的结论重复了一遍,面含讥笑:“难道我那几天看到的人,都是幻影?”
“当然不是。”那人狂抹汗。
“是啊,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存在!”卫诗将手中的资料甩到那人身上,“说说他这段时间的行程。”
伊人的事情之后,卫诗一直不敢与贺兰雪正面接触,可是,并不代表她不会从旁调查他。
“他离开澳门后,去内地X城呆了几天,每日在X城的学校、商店、医院闲逛,不仅如此,他还给一户姓伊的人家寄出了一笔汇款。”下首的人赶紧把这几日的成果汇报了上去。
“姓伊的人家?”卫诗眉毛一挑。
“他们家曾有个女儿,也叫做伊人。不过,五年前已经过世了。”那人回答道:“属下对比了DNA,两人虽然同名,却不是同一个人。”
卫诗略有点纳闷。
一定是有联系的,可是,到底是什么联系呢?
最近,X城的伊家确实出了一件喜事。
伊家曾经有个女儿,可是五年前已经因为车祸丧生了。
时隔五年后,年迈的父母却突然收到一张巨额汇款,高达百万,落款是伊人。
不仅如此,伊家老父亲有一次上街,没有注意红绿灯,眼见着要被一辆大卡车撞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突然将他横腰一带,堪堪躲过了车轮。
捡回来了一条老命。
所有人都认为是死去的伊人显灵,请了几个灵媒。做了几个道场。此事不了了之。
流逐风再见到贺兰雪的时候,贺兰雪正坐在一个中学校园里,信信地翻阅着高中物理课本。
远远的有几个女学生在**。
贺兰雪倚在长椅上,长腿微伸,意态悠闲,略略变长的刘海搭着眼睛,却掩不住里面的风情。
“我找了你很久。”流逐风走过去,在众女生的注目中坦然地坐到了贺兰雪身边,“怎么在这里?”
“这是她以前的学校。”贺兰雪将书本放下来,抬眼淡淡地扫过不远处的Cao场和草坪,“我现在才发现,她从前在天朝时,该是多么孤单。”
就好像,此时的他,孤单渗如骨髓。
周围那么多人,却与自己的世界无关。他们是一副流动的画。
因为你不在,这一切的存在,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阿雪,你不要到处转了,先跟我回天启那边。”流逐风担忧地看着太过于平静的贺兰雪,唯恐他又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赶紧邀请道:“你为伊人已经做了很多了。够了。”
贺兰雪只是不语。低头重新翻阅面前的物理书。
流逐风也瞟了一眼:他看的那一页,正是讲述爱因斯坦相对论的那一章。
“喂,你该不会……”流逐风似有所悟,来到现代社会中,各个科学领域的常识都有所了解。只是他一开始就迷上了网络,现在已经成为一位资深黑客了,对其他方面的兴趣自然淡漠些。
可是相对论与师傅的流川之间的关系,流逐风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
贺兰雪妄图从头学起,也造一个流川出来。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独孤息。
“这个方法太笨了。”流逐风直接否定道:“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去求……”
“我也知道可能Xing很小,但毕竟有可能的,不是吗?如果我能回到刚刚来现代的时候,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她的异样,早点让她接受治疗,她也不会死,对不对?”贺兰雪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反而越加坚定了,“哪怕我终其一生也无法达成心愿,至少,我已尽力。”
流逐风没有吱声了。
这样总比自暴自弃好很多。
“能给我伪造一个身份进大学吗?”贺兰雪又道:“似乎要学很多东西。”
“好吧。”流逐风满口应了。
那个月底,卫诗又得到一个消息:贺兰雪去美国进修了。
这个消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