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服到访,贺兰新自然不能走了,而且,与分离十五年的童年玩伴相逢,本身也是一件让人留恋的事情。
只是贺兰天安神色淡淡的,与他说话时,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贺兰新尝试着问了一些问题,见他不怎么答,也索Xing安静下来,坐在大厅的一边托着头打量众人。
贺兰钦与贺兰天安正在做一些例行的寒暄,其他将领则噤若寒蝉地立于两人身后。凤七婶婶和易剑叔叔又都不在,厅里的气氛很凝重,贺兰新知道他们之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他不想参与,可是身份上又不能够离开,兴致索然下,不禁有点昏昏欲睡了。
正要打瞌睡呢,突然有谁碰了碰他的肩膀,贺兰新一回头,却见那个叫做小路的女孩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自从知道小路是天安哥哥的人后,贺兰新也尽量没去留意她。
不过,这次可是她主动招惹的。
“小新。”她开口便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亲切慈爱——太过诡异。
好像她认识自己很久似的。
贺兰新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她叫他小新,可是看着模样,她比他大不了多少岁吧,兴许还比他小。
“你长得还真像阿雪,还好不像我。”伊人很不矜持地凑上去,对那个俊美得有点不像话的儿子上下其手。
呀呀,皮肤真好啊,白白嫩嫩的,可见这些年过的日子也是养尊处优的。
贺兰新一头黑线。
任由那个女人在他的脸颊上摸一摸,又在他身上蹭一蹭,捏捏他的胳膊,又凑近来看看他的眼睛,那眼神,恨不得就这样将他咬一口。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色女?
贺兰新生在山谷,对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习俗知道得并不多,对伊人的举动充其量觉得好玩,倒不反感,竟然由着她摸摸捏捏,不亦乐乎。
而大厅里其他人的反应,则五颜六色、各有千秋,好看万分了。
贺兰钦咳嗽了一下。
贺兰天安的脸色则彻底地沉成了黑锅。
“那个,陛下一路辛劳,不如先歇息吧。来人来人,请客人进去休去梳洗休息……”那两兄弟的关系其实是很微妙的,贺兰天安一直忌惮着贺兰新的存在。反倒是贺兰新懵懵懂懂,只以为自己无心权势,对那些事全然不在意。
他又哪里知道,为了维持目前的和平,他这个做叔叔的有多为难。
如果贺兰新染指贺兰天安的女人,那就意味着有朝一日他也可能染指他的江山,如此,又是一场兄弟阋墙的龙争虎斗。
只可惜这种种厉害,贺兰新完全不在意,被伊人调戏得厉害了,他也懒懒地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伊人的额头上,推远。
伊人手短,贺兰新的手臂已经长过她。他盯着她的额头推开后,伊人在空中几抓几抓,就是抓不到他。那样子很搞笑。
贺兰雪也不吝笑容,眼角一挑,懒懒地说:“很痒。”
意思就是说:伊人方才的动作弄得他很痒。
“那我帮你挠挠吧。”伊人又抓了抓空中的两只小爪子,一脸献媚。
她的儿子啊,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儿子啊。
看那小脸,看那身材,看那神情,看那气度。
伊人骄傲死了。
两只眼睛星光闪闪。
贺兰新突然喜欢上她,怎么说呢,气场很合。
不像这一路上遇到的其他人,扭扭捏捏、一本正经,她很真,眼神也倍儿真诚。
“你再碰我,我也要碰你了。”贺兰新如此威胁道。
贺兰钦闻言,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贺兰天安的脸色很难看啊很难看。
可是,那两人还没来得及阻止,贺兰新出手如电,已经捏到了伊人的脸颊,揪住,然后往两边一扯,疼得她呲牙咧嘴,忍不住摆出长辈姿态,叫了一声,“放手放手,我可是你娘。”
反了反了,竟然敢扯为娘的脸颊。
全场寂静。
贺兰新睁大眼睛看着她,
伊人揉了揉脸,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将真相冲出口,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早点将事情说穿,认了两个儿子一个哥哥,以后就能继续吃香的喝辣的。哪知她清了清喉咙,刚要说话,突然有人从后面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拎到了空中,并且快速地向后堂移去。
“皇叔,剩下的事情,我们晚上再聊。”贺兰天安说着,已经抓着伊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