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个小子也吃点吧,他如果死了,我们就没有与炎寒谈判的筹码了。”中年人接过饼,说。
年轻人应了,又走回床边,随着一截绳子和一块破布落了下来,卫诗终于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也就是传说中的小王子。
“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逆贼!若是父王抓到你们,定将你们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下油锅!蒸……”后面的话模糊不清,显然被一张大饼堵了回去。
床下的卫诗傻了眼。
还YY什么啊,所谓的小王子,原来是个小屁孩。
听声音,大概十岁都不到,十岁不到的小屁孩,再帅也不养眼。
“你还以为自己在皇宫大院吗?还那么嚣张,找死!”小家伙显然挨了揍,重重地哼了声,紧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咀嚼声。
他并没有赌气丢掉大饼,反而忍着痛,狼香虎咽起来。
这倒让卫诗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能屈能伸。
“大伯,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去。”过了一会,年轻人突然欢欣地说。
“哪里?”
“流园啊,自流逐风宣布退隐,将它暂交给柳色之后,流园一直保持中立,在三大国里不能容身的人,都投奔到了流园,柳色一向来者不拒,也不允许任何它国的军队在流园抓人。我们可以去流园!”年轻人兴奋道。
中年人在衡量着,卫诗心中却是一动:流逐风?
难道,流逐风回家了?回到他们口中的流园?
大概是惊奇之下忘记了屏息,中年人突然断喝:“谁!”掌风也随声而至,袭向床底。
卫诗几乎本能地向外滚了一下,长裙翻起,她起来便是一个侧身踢。
好歹学了十多年跆拳道。虽然在这个武林高手遍布的时代实在是小儿科,但也不能等死吧。
这本是权宜之计,她也没想到会踢中,不料那两人相继呼了几声,一个白色的人影夹着月色跃入屋里,一手抱住卫诗,另一只手拎起绑在床上的小屁孩,施展轻功,撞开**,倏地消失在空寂的大街上。
两人追了出去,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一左一右,分开搜索。
而就在房子的屋顶上,贺兰雪松开压在小孩嘴上的手,也放下了惊魂未定的卫诗,淡淡道:“我说过轻功不好玩吧。”
卫诗点点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真差,如果是父王,定能当场击毙那两个恶贼。”旁边那个被绑成粽子样的小孩倒神色安定,还躺在旁边,慢悠悠地说着风凉话,“不过你救了我,父王一定会好好地赏赐你们的,快给本王子松绑,还愣着干什么!”
贺兰雪和卫诗同时望向他。
月光中,小屁孩的脸有种希腊雕塑般的轮廓,眼眶微凹,线条也比同龄的小孩深刻了不少,如果不是眼神过于刁蛮凌厉,倒不失是一个酷酷的小帅哥,像混血儿。、
只是,这里有混血儿么?卫诗想。
贺兰雪却笑了起来:长得和炎寒真像啊。
可是笑容很快有收敛了。
炎寒的孩子也这么大了?那……到底过了多少年?
“现在是炎寒几年??”有太多疑问冲击着贺兰雪,他没有追究小孩的坏脾气,急切地问。
小屁孩用看白痴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贺兰雪危险地眯了眯眼,手指在瓦上轻敲,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小屁孩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主,见贺兰雪神色不对,想了想,还是将答案说了,“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他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是炎寒当政的第七年。
竟然,是十五年后的世界了。
“喂,”见那个不男不女的白衣哥哥竟然发起呆来,小屁孩推了推他,道:“你快点送我回宫吧,不然我父王会着急的。”
贺兰雪方才眯眼时释放的压力让小屁孩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眼下的语气也稍微放得和善了些,没有最开始的跋扈了。
贺兰雪还没回答,卫诗却已经凑了过来,伸手捏了捏小屁孩酷酷的脸,感叹道:“是真的王子啊,长大了一定蛮帅的,就是脾气嘛……”
小屁孩用冷冰冰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身体扭了扭,泥鳅一样躲开卫诗的揩油。
“你叫什么名字?”贺兰雪从震惊中回神,试图将这十五年的思路整理清楚,“你的母亲是?”
总不会是冷艳吧?
贺兰雪有点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