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即使找不到你,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不过,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已经知道了小新的下落。
在京城。
小新去京城了吗?
十五年后的小新,不知道是怎样一位翩翩美少年呢?
贺兰雪目送着贺兰钦的身影再也不见,从藏身之处策马走出,然后扭转马头,挥鞭朝京城赶去。
卫诗又老老实实地躺了几天,皇宫大院,所用的金疮药自然是最好的,她渐渐恢复了力气,虽然还要趴着睡觉,却已经能起床了。
既然能起床,自然就要琢磨着如何出宫了。
炎寒在她最严重的几日来得颇勤,后来也渐渐懈怠了,这两天根本没有露面。
卫诗在庆幸之余,未免失落。
还以为丫的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主呢。
到了第三天,卫诗自觉时机已经成熟,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环视着屋子,挑那些镶金嵌玉、值钱的东西收拾了一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卫诗很是坦然:自己好歹也是炎国储君的救命恩人,拿一些谢礼,不算过分吧?
待准备妥当后,她正要偷出门去,冷不防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鬼头鬼脑地朝里望。
卫诗心中一惊,连忙把包袱踢到床底下,声厉色荏地喝问道:“是谁?”
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扭扭捏捏地钻了出来,而后又把小腰儿一挺,在她面前站得笔直。
少年柏杨般骄傲青涩的身姿让卫诗哑然失笑。
“小屁孩。”她很自然地摸了摸炎惜君的头顶,“鬼鬼祟祟干什么?”
“本王才没有鬼鬼祟祟!”炎惜君梗着脖子反驳道:“本王只是听说你伤得很重,所以看你死了没有。”
嘴硬的小子,卫诗懒得与他计较,见来人是这么没威胁力的小鬼,她重新将床底的包袱拉出来,正大光明道:“正好,我要走了,你就当送行了。”
炎惜君愣了愣,望着她发呆:“你要走了?”
“是啊,我们原先只说好住一段时间而已,我还有事情呢。对了,你和你父王和好没有?他真的是很关心你的。”卫诗临行前,还在继续做和事佬:“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炎惜君略低下头,默然不语。
卫诗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将包袱往身上一甩,便要出门。
炎惜君没有拦她,只是神色微动,倔强地将不舍压在眸底。
卫诗一路畅通无阻,炎寒只吩咐要好好地照顾她,并没有限制她的人生自由,所以即便有侍卫见到她形迹可疑,却也不敢去阻扰她。
可等她出了角门,就要越过那条九曲长廊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路口,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卫诗有点心虚,犹疑着要不要返回去,可是往回走这件事太丢脸,思忖了一会,她索Xing扬起头,摇摇摆摆、优优雅雅地走到炎寒面前。
炎寒并不吃惊,那神情,好像只是等到一个一起去郊游的女伴。
“我要走了。”她很坦白。
“朕记得,并没有将这些东西赏给你。”炎寒的目光扫过她拿着的包袱,含笑道。
卫诗微窘,面上却更理直气壮起来,摆出当年在社交场合周游的嘴脸,打着官腔,“你已经将那一处房子给了我,我拿走里面的东西,天经地义。”
炎寒并不争论,只是微笑,“卫诗,我们打一个赌吧,如果朕赢了,你这次且留下。如果朕输了,你不仅能走,还能带走我能给予的任何一样东西。”
这个建议,卫诗无法拒绝。
“赌什么?”
“那一天,我们没有玩完的**。”炎寒道。
一脸的别有用心。
卫诗却松了口气:赌这个,她可是最拿手了。虽然在贺兰雪那里败过一次。
只是,她忘记了,炎寒比起贺兰雪,其实也是不遑多让的……
许多年后,在卫诗输了十次百次千次万次后,她一度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澳门赌遍天下无敌手的历史?
或者,那些往事只是她的幻觉?
她这辈子算是栽到了炎寒手里,每次她心有异动,偶尔动起去找流逐风的心思时,就以更大的惨败告终。
无论她发明什么样新奇的玩法,无法她把赌技练得如何出神入化,在炎寒面前,都能功亏一篑。
这样几次三番后,卫诗找流逐风的念头也渐渐淡了,只是一心一意想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