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见到自己旧情人有什么感触?”贺兰雪拼命告诉自己要豁达啊要豁达,可是在出边关时,他还是问了一句。
伊人呵呵地笑,看着他不语。
“不过,看到旧情人成亲,你应该死心了。看来带你去参加婚礼实在是明智的。”贺兰雪在那里自说自话,搂着窝在自己身前的伊人,轻轻地策动缰绳,“哎,老婆,你有没有发现小新这几天有点奇怪……”
伊人还是笑:阿雪远比她称职得多,这么快就开始Cao心儿女的事情了。
“还有小葵,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得尽快找到她。她真的和裴若尘在一起吗?如果是裴若尘,还是能放心的。他很可靠。”
贺兰雪继续说着细碎的事情,渐觉胳膊微沉,他低头一看,那人却已经睡熟了。
吻落于额头。
让马儿的脚步放轻。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波光粼粼的一片。
那么美丽的色彩。
鞠于手心,映着掌纹,纠缠着宿命,是他此生此世,最无求的完满。
裴若尘那晚被绣球砸中后,小葵的神情就变得怪怪的。
偏偏无巧不巧,隔壁家的张媒婆突然起了兴致,见裴若尘年纪一大把,女儿也长大了,可以嫁人成亲了,赶紧欢欢欣欣跑过来,一口气地说了两门亲事。是一个寡居的女人,独自带大儿子,刚好母亲配裴若尘,儿子配小葵,真是天作之合啊。
张媒婆说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小葵已经举起扫帚,打算赶客了。
裴若尘也啼笑皆非,扬手止住小葵,客客气气地婉拒了一番,好声好气地将她送到门口。
张媒婆也察觉到小葵的敌意,在门口兀自感叹道:“也是,小葵姑娘这么漂亮,给大户人家做妾室,也好过……”
这一次,小葵再也忍无可忍,拿起扫帚便打了出去。
裴若尘阻止不及,只得摇头看着小葵,苦笑不已。
“小葵。”等张媒婆落荒而逃后,裴若尘似忆起什么,盯着贺兰葵,很认真地说:“你确实该婚配了。”
不知不觉,那个整天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已经十七岁了,发育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十七岁正是找个好夫家的年龄,若是过了十八岁,在民间来说,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只是,自己一向纵容于她,文学武治虽然没有落下,那女红烹饪,却实在不敢恭维。
还有她宛如男孩般的Xing子。
果然,小葵听到这样的话,非但没有寻常女孩的娇怯,反而将柳眉一挑,咄咄逼人起来:“爹爹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我又没说不准爹爹再娶。”
她以为裴若尘是嫌弃她拖油瓶了,所以找个借口,将她打发出去。
裴若尘又只能苦笑。
这样把一个大姑娘留在身边,总归是不好的,他得替她张罗了。
只是,谁能配得上小葵呢?
天皇贵胄,又这样冰雪聪明,在裴若尘心中,她就是那种好得没话说的女孩,配谁都觉得委屈。
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是生平最大的难题,实在找不到答案。
小葵却很自若,该干嘛便干嘛,到了傍晚,照样出去打猎。
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她回来了。
只是,她这次的战利品不是猎物,而是一个人。
这个人,她隐隐约约觉得面熟,具体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裴若尘从她身上将那人接了过来,凝目望了一会,担忧地说:“看他的装扮,似乎身份不寻常。”
那人虽然穿着便装,可是看衣料剪裁,以及衣服上精细的纹饰,便知道他出生于大富之家。再加上器宇轩昂,长相英俊中透着贵气,又是大贵之家。
小葵歪着头打量了那人半响,然后不以为意道:“反正也是我随手从山谷捡回来的。爹爹若是觉得他是一个麻烦人,扔出去就是。”
裴若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谆谆善诱道:“到底是一条人命,你既然将他背回来了,就得负责到底。去打一盆水来,我先给他清洗一下。
小葵吐吐舌头,钻了出去,不一会便端着一盆清凉凉的洗澡水走了进来。
裴若尘解开他的衣襟,将沾满尘土的衣服全部扔进换洗的盆里,然后拧了个毛巾,为他一点点地擦拭干净。
这人应该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身上没有多少大的伤口,零零散散的全是细碎的小伤口,大概是伤口太密集,流血太多,他这才会晕过去。
“我把衣服拿出去洗吧……”小葵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