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灵整个人都懵在那里了,她明明是跟着来坐实柳浅染的杀人之罪,眼下柳浅染却将罪名冠到自己身上……
“慢着!”离炎墨见百里灵没反应过来,便知道事情不妙,忙叫住要将百里灵带走的刘怀道:“百里姑娘并不是凶手,罗长毅死的那会儿她正和本宫在一处。”
“这……”刘怀迟疑了,罗长毅胸口插着的是百里灵贴身的匕首,柳浅染又与百里灵争辩出了她为何会在此又为何杀了他,按理说是可以定论了的,只是……离炎墨亲自作证,百里灵和他在一起的话……怕是不好办……
柳浅染听了却是冷笑道:“敢问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罗长毅是什么时候死的?况且,这大清早的,太子殿下又为何撇下我这个未婚妻而和百里灵在一起?”
“你……”离炎墨被她堵得一阵无语,这话着实不好接。他现在暂且还需要柳沛一门的势力,不能同柳浅染闹得太糟了,否则父皇那边不好交代。
他将柳浅染拉到一旁去,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对着柳浅染讨好道:“清染,你我都清楚这人是你杀的,可这匕首却是百里姑娘的。”
“现下刘大人要将百里姑娘带走,不若你先认下这罪行,我和大将军总能护你周全,但百里姑娘孤身一人,若是入了狱还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
听了他急急地说出这番话,柳浅染只觉好笑,又带着无尽的无奈。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蠢,竟然会倾心于这样的人?又相信这样的人?
“清楚什么?我可不知道这人是谁杀的,难道不是百里灵杀的吗?至于百里灵入狱之后会遭受些什么,与我何干?”柳浅染说这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引得一旁静静等着的刘怀为之侧目。
见柳浅染根本不买账,离炎墨也开始恼了,走过去对着刘怀冷声道:“本宫没有说谎,罗长毅是今日出的事,而我与百里姑娘一直在找柳小姐。”“当我和百里姑娘到万花楼罗长毅的房间时,罗长毅已经躺在地上没有出声了,而柳小姐衣衫不整地坐在一旁。”
百里灵见状忙点头应道:“太子殿下所言确属实,还请刘大人明察,还小女一个清白。”
她也不顾什么大早上和离炎墨在一起的声誉问题了,现下让刘怀认定柳浅染是凶手才是要事!
说完,她眸中带泪地对着罗怀盈盈一拜,那模样着实我见犹怜,看得刘怀直哆嗦。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且双方的地位都不低,死者的身份又不简单,这……可要如何判啊……
根据他现在的观察,如果柳浅染说的是实话,那么杀人的便是百里灵了,可是太子殿下又为何要撇下自己的未婚妻给百里灵作证呢?而如果离炎墨同百里灵所说属实,那把匕首却又解释不通,莫不是……柳浅染拿着百里灵的匕首杀的人?
想到有这个可能,刘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柳浅染的眼神也不同了。
感觉到刘怀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柳浅染心下微沉。百里灵同离炎墨互相作证,她又的确一直在那个房间里,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
“刘大人这案断的怎么样了?”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那人俊美绝伦,眉目间透出几分邪魅来,一身死板的墨色官服非但没有将他束缚住,反而称得他更加修长高大。嘴角噙着一丝放荡不羁的笑,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见到这人,刘怀与离炎墨脸上都显出几分忌惮与困惑来。还是刘怀最先反应过来,躬身道:“下官见过夜王爷。”
他对这位夜王爷的恭敬可不比离炎墨,敬离炎墨只是因为他是未来的储君,是太子殿下,与他本人无甚关系。
可眼下这位却是天傲皇朝唯一一位异性王爷宫玄夜,更是传闻中的“活阎王”,性情阴晴不定不说,还极其心狠手辣,偏偏他又极得皇帝宠信,谁要是得罪了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宫玄夜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而后将目光在柳浅染及离炎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后,对着离炎墨似笑非笑地道:“太子殿下也在此啊,可是沈太傅近来为太子布置的课业太少了,太子殿下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便来掺和这京兆府的事?”
“本宫有些小事要处理,无需夜王爷挂心。”离炎墨也只是淡淡地说道,然藏在袖中的拳头却已经快要握出水来了。宫玄夜怎么来了,若是他在父皇面前说自己荒废学业,同自己未婚妻的妹妹牵扯不清,那么自己就得得父皇好一顿训斥了。
再者,他最后那句可不似表面上那般轻松。父皇尚值壮年,本就对自己及各位成年兄弟有所忌惮,担心他们太早有了夺权的心思,若是宫玄夜对父皇真说了这话,恐怕依着父皇多疑的性子怕是又得冷着他好一阵了。
“唔……”宫玄夜点了点头,似乎不很满意离炎墨的回答,不过也没有再多为难他,只是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柳浅染,而后付之邪魅一笑。“柳小姐这样盯着本王看作甚?”
柳浅染前世也没见过宫玄夜,只听说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