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染冷笑着挡住了她的手,呵呵,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也敢跟她这自幼习武的叫板。
好,既然她们想玩,她不介意奉陪到底。
“你!”柳霜儿见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也不愿意就此妥协,心有不甘的她竟然直接卯足了力气就朝着柳浅染撞了过去。
后者反应过人,一个侧身轻巧地闪了过去。柳霜儿没收住力气,重重地跌入了前方的池塘里。
扑通一声巨响,可吓坏了岸上的那两个随行的小姐。
“霜儿姐姐,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霜儿姐姐,怎么办我不会游泳。”
听着这两个人一直停不下来的呼救声,以及那越来越夸张的语气和表情,柳浅染不屑之余不免黑了脸。
因为柳霜儿要撞人她才闪躲的,她是正当防卫。倒是那柳霜儿自己自食其果跌入了池塘,怎么反倒变成她杀人了?
柳浅染内心无语得很,池塘里的柳霜儿一边挣扎一边呼喊救命,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天了。
如果是在以前,柳浅染说不定还会心软跳下去捞她,但这一世的柳浅染,跟心软二字,再无缘了。
更何况……她不屑地冷哼了一下,嘴角随之溢出一声冷笑,眼睛幽幽地往池塘里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下:“霜儿姐姐,那水尚且及腰,还淹不死你这么大个人。”
那两位小姐和柳霜儿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间都有几分尴尬。柳浅染就这么瞅着她们,倒是要看看她们如何收场。
大眼瞪小眼待了一阵,片刻后,丞相府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家丁一脸惊慌地闻声而来。待看清了池塘里的那狼狈不堪还浑身湿润,原本漂亮的衣裳都沾满了淤泥的人竟然是自己心爱的女儿之后,不由急得直跺脚。
“霜儿,你怎么掉池塘里去了?”
柳霜儿看见母亲来了,心想有母亲在祖母一定给自己撑腰,到时候就不怕治不了柳浅染了。
于是硬生生憋出了一颗眼泪,向着丞相夫人的方向,带着哭腔唤了声:“娘。”
柳霜儿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养着,哪里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丞相夫人立马心疼得不行,扭头骂身边的两个家丁:“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救上来。”
两个家丁吓得身子一抖,一边连声说着是,一边撸起了袖子下水。
柳霜儿被捞上来后,也不顾此时湿漉漉的自己究竟有多么有伤风化,直接指着柳浅染就开始哭诉:“是她,娘,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柳浅染,你好歹毒的心呐。我们好歹堂姐妹一场,你不能因为丞相府将军府两家不和就迁怒于我吧。”
丞相夫人一头安慰女儿,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水和泥巴,时不时地朝柳浅染看几眼,眼睛里满满都是嫌恶。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了,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娘亲会为你做主的。”
柳浅染视而不见,恍若未闻,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看着柳霜儿,嗤笑了一句:“霜儿堂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丞相府和将军府什么时候不和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纯粹就是有心人造谣生事。哼,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人,必然该诛。”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听得柳霜儿心里也不禁颤了颤,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正好躲在了丞相夫人的身后。
“娘。”又是充满了委屈的一声,“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她为了逃脱罪责还拿丞相将军府来说事,实在罪大恶极。”
丞相夫人立马又安慰了女儿几句,看着柳浅染,一脸只要你坦白从宽我可以不计较的模样:“柳浅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把你堂姐推下池塘?”
柳浅染但笑不语,眼神在眼前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才问:“怎么?这是在集体向我逼供呢?柳霜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事实究竟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你硬说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可不能空口说白话,得拿出证据来。”
“我,我有证人!”柳霜儿给一旁的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位小姐反应过来,立即道:“没错,就是柳浅染把霜儿姐姐推下池塘去的,我们几个亲眼所见。”
柳浅染被气笑了,这几个人沆瀣一气,无耻至此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就凭你们几个一面之词,又能把我怎么样。几位姐姐年纪都不小了,还是少玩点这种把戏,否则会有失,身份。霜儿姐姐最好赶紧回屋换一身干净衣裳,免得着凉。我还要去找爹爹,就不奉陪了。”
柳浅染正转身,身后柳霜儿依旧不依不饶:“等等,柳浅染,你敢跟我到老夫人面前对质吗?”
柳浅染心中只觉得可笑,她明明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自己还故意这样说,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让她下不来台。
这样的对质,根本没意思。
“你难不成是做贼心虚,害怕自己在老夫人面前原形毕露,不敢去了?”柳霜儿故意拿激将法刺激她。
不得不说,兵家三十六计中,激将法的确很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