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什么?”粉衣女子好奇地问。
“是老爷的一本书,里面掉了几页,说是落在了祠堂前面。等老爷发现再回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就想着可能是被人捡走了。”
绿衣女子神色平常,粉衣女子却撇了撇嘴,脸上也更加好奇了。
“原来姐姐你这是捡到宝了,后来呢?老爷把东西拿回去了?”
“嗯,也因为我那次的功劳,老爷给了我不少赏赐,后来我才去伺候的夫人。”
粉衣女子吐了吐舌头,兴致缺缺:“好奇那几张纸究竟是什么,居然让老爷这么重视,不过遗憾的是姐姐你不认字,倘若……”
绿衣女子摇了摇头:“后来老爷暗中嘱咐过我,让我千万不要把书里的内容泄露出去,我就跟他说我不识字,老爷便放心了。后来还让管家跟下人们说,那是一本前人的手稿诗词,十分珍贵。”
“还有这一出?老爷真是爱诗之人呐。”粉衣女子不禁感叹。
绿衣女子却是神色有异:“不过老爷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得安宁,好歹我也是因为它才有了后来的好运气,于是便想着弄清楚那书到底讲的什么。”
粉衣女子一脸诧异:“不是诗词的手稿?”
绿衣女子不置可否,面色还是淡淡的:“我虽然不认字,但是记忆的能力尚算不错,那天我将那堆纸揣在怀里,记住了其中几句话。我便照葫芦画瓢写了下来,然后去问了后街的说书先生。”
“他怎么说?”粉衣女子来了兴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那先生替我翻译了那几句话,大概内容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者同理’。对了,好几篇的开头好像都是一个‘计’字?”
粉衣女子听得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意思?记账的记?”
绿衣女子也摇头:“当时那说书先生看见我这几行字就两眼放光,跟一头见了猎物的狼似的,一个劲儿地问我这几句话的出处,我怕这事被老爷知道,一时心慌便逃了回来,也来不及问他意思。”
“唉,那真是可惜了。”粉衣女子一脸遗憾。
“确是可惜”,绿衣女子点头,“后来老爷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人修复那本书,以免再次损坏,而且找的都是不识字的工匠。所以至今无人知晓那本书的真正内容是什么。”
“姐姐仍旧觉得那本书不是诗词手稿?”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倘若只是诗词手稿,没必要不让人看,搞得如此神秘。而且……”她顿了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幽幽的。
“每月十五都要把书放在祠堂供养三日,请问若是普通的手稿,老爷为何要这般对待?如果我没猜错,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姐姐想去查清楚吗?”粉衣女子眼睛依旧亮亮的。
绿衣女子一看她那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在其位谋其职,更何况我们只是不起眼的丫头,形同蝼蚁,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万一一不小心丢了饭碗,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哭。”
粉衣女子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也摸着下巴,一副故作老成的样子:“嗯,姐姐所言极是。”
绿衣女子瞥了她一眼,开始挠她:“叫你贫,叫你贫,你个丫头,居然敢在这里揣摩主子的心思,夫人吩咐的胭脂水粉你买好了没有啊?”
粉衣女子连连求饶,却是笑声不断:“我的好姐姐,你就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绿衣女子故作生气,作势要打她:“好啊你,居然还敢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姐姐,别……痒……”
两个人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柳浅染这才从大树后面出来。望着那远去的一粉一绿的背影,低着头沉吟,若有所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者同理。以‘计’开头的文章……”
柳浅染在心里琢磨了一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老夫人的寿宴结束,几天后,柳浅染去问了自家父亲。
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丰富的定国大将军告诉她,这些都是战场上常用的兵家之法,内容精悍,道理实在,不可多得。
柳浅染当时心里只觉得诧异,丞相大伯一个文臣,为何把兵法当成宝物一样收藏着,还拿到祠堂去供?
这种狂热的尊敬,已经不属于正常范围了。
不过前世的柳浅染被百里灵一边蒙蔽一边教唆,丝毫没有想过要对付丞相一家,也就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到了这一世,柳浅染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拿来好好的利用一下。
然而柳浅染手中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她几乎找遍了祠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祭台下面的缝隙,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甚至门框和窗户都被她翻遍了,手上衣裳上都沾了一层灰,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柳浅染起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