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夜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低头一瞧,这才发现门口摆放了一个小小的香炉,正冒着一股烟。
屋子整体的格局很大,不过却没有丝毫装饰,就这么空荡荡的,看起来跟他这个人很不相配。
柳浅染心头有些意外,她记得,离炎风的书房间里堆满了书,卧房里头也摆放了不少。他喜爱古典的东西,就连茶具都颇为讲究,出自多年收藏。可不像宫玄夜这样,房间里头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
在心里想完这些,突然意识到一点,柳浅染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她为何……为何要将离炎风同宫玄夜放在一起比较。为何?
仇人跟盟友,没有可比性。柳浅染啊柳浅染,你要记着,这一世你跟离炎风,只有仇恨,再无情爱。
“柳小姐觉得这味道如何?”宫玄夜的声音在此时突然响起,却并不显得突兀。
柳浅染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看了一眼门口那精致的香炉,道:“很好闻。”
宫玄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道:“柳小姐喜欢便好。”
“王爷有心了。”柳浅染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吧。”宫玄说着,朝她走了过来。
“开始什么?”那一刻,柳浅染心脏的跳动莫名有些加快。
宫玄夜好笑地看着她,在柳浅染勉强装作镇定但是仍旧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来到她的身边。按住她的手腕,动作很轻很慢,是以柳浅染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适。
“嗯,气息平稳了不少呢。”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柳浅染的脸,又自言自语一般道,“就是脸色还是差了点。”
这一刻,柳浅染总算知道了他想干什么,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反应感到羞耻。
宫玄夜扬手,摸了摸她的脸,她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就那么僵硬着给他摸。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不禁失笑:“我只不过是帮你看看身体状况,上一次伤过后,你的体内还不是很稳定。”
“嗯?”柳浅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宫玄夜笑了笑,接着道:“所以你的表情不必这么……视死如归。”
“我……”柳浅染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她郁闷地低着头,开始自我怀疑。
视死如归?她方才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呵。”宫玄夜轻笑了一声,将手放在柳浅染的额头感受了一会儿,接着再次跪倒她的手腕上,一边往里面注入内力一边解释,“此药特殊,药性极为复杂,它能稳固你的内息,稍有不慎便容易让人走火入魔。我的内力可以帮你调理,弥补这个缺点。”
柳浅染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道:“王爷你……你无需这样的。”
宫玄夜摇头:“我必须这样。”
柳浅染怔住。
宫玄夜脸上再次荡开笑容:“柳小姐不必跟我客气,我这内力少一分多一分都无甚大碍。可是倘若它能够帮到你,我不会介意把它拿出来用。”
柳浅染张了张嘴巴,原本想说一句“多谢王爷”,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人以前便说过不喜欢听谢谢两个字,便闭了口,改为微微点头。
注入内力的过程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宫玄夜感受着柳浅染体内完全稳定下来的气息,这才收回了手,松了一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盒子,跟先前桑月给自己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里面有两颗药,你回去之后每隔三天服用一次,过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宫玄夜把药递给她,叮嘱道。
柳浅染将药接了过来,小心放好。
“今日实在是失礼了。”宫玄夜起身给柳浅染倒了一杯茶,撞见她目光里的疑惑,便解释道,“让桑月把柳小姐带到本王的房间,实属迫于无奈。”
柳浅染端正坐着,面不改色:“王爷所为,一定是有原因的,浅染明白,也理解,而且我相信,咳咳……王爷是正人君子。”
宫玄夜挑眉,突然笑了,这一刻便想逗逗她:“哦?那方才是谁露出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的?”
柳浅染不语。
这王爷怎么这么会记这种东西。
宫玄夜突然正色道:“柳小姐就不好奇,这原因究竟是为何?”
柳浅染凝眉,仔细想了想,又感受了一下这房间里的香炉里头的香味,突然道:“难不成,是这药香?”
那香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玩味,她一进来便闻到了。
宫玄夜不置可否,却是笑了:“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柳浅染状若不解。
宫玄夜叹了一口气,反问:“柳小姐难道没有发现,我这屋子里一屋子全是药材吗?”
一屋子?还全是药材?柳浅染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拿自己寻开心,他这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什么?
不过,这茶倒是挺好喝的,不比她将军府的逊色。咳咳,就是说更胜一筹也不为过。
柳浅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