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沛脸色立即就是一阵异常:“什么?丞相又被禁足了?”
“阿爹你小点声。”柳浅染看了一眼周围,尤其是在高座上的离落,这才小心翼翼地道,“这件事,可把陛下气得不轻。阿爹若是想听我回家再慢慢说与你听,现在是迎接邻国皇子的宴会,不太方便。”
柳沛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但面色依旧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浅染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眼望去宫殿外头的百花开得正艳,不禁心生一计:“阿爹,你看那外边的花开得多好,陛下向来是爱花之人,这皇宫的御花园收容了不少名贵品种,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
“不了,赏花这种事父亲年纪大了,已经做不来了。”柳沛摇头,“那边有几个昔日随我一同征战四方的副将,我正好过去跟他们叙叙旧。”
“阿爹……”柳浅染有些不满,却是欲言又止。
“乖,你要是想看就自己过去瞅瞅,咦?阿爹好像看见夜王爷在向你招手呢。”柳沛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奇。
柳浅染以为他说笑,完全没有当回事。
直到那熟悉而带着几分妖孽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柳大将军,柳小姐,真巧,看来本王来的恰是时候。”
柳浅染心中猛的一震,整个身体几乎是不可察觉地僵了僵,继而抬头,望着眼前一身风雅的男子。
柳沛客客气气地回了一个礼:“臣见过夜王。”
宫玄夜摆了摆手:“大将军不必多礼,今日乃是陛下所设下的宫宴,君臣自由,这些规矩礼数便可免去了罢。”
柳沛道:“王爷说的极是,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东西也自然是免不得的。”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道:“臣先过去跟那边的副将喝几杯,王爷请自便。”
宫玄夜也朝他拱了拱手,客气道:“大将军请。”
柳沛离开了,这边的角落就只剩下了宫玄夜,柳浅染和桑月三个人。而这三人居然谁都不说话,乍一看,气氛有些微妙。
半晌,还是宫玄夜最先开了口:“柳小姐昨夜拜托本王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你就不好奇吗?”
柳浅染嗤笑:“倘若王爷要说,我就是不问自然也能听到。倘若王爷不想说,我问了又有何用?而且,才只是有些眉目,王爷你又能告诉我什么?”
宫玄夜摇头苦笑:“难不成柳小姐没有听过谦虚这一个词?”
宫玄夜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在我面前,王爷根本无需谦虚,因为我要的是真实的情报和建议分析,而不专门拿来用的功颂德的文章。”
宫玄夜稍微顿了顿,随即眼底微微荡开一些笑意:“柳小姐这个形容倒是有趣了,那不放这样,我让这次任务的亲历者桑月直接来告诉你吧。”
柳浅染点完头,桑月便从宫玄夜身后走了出来,直直地站在柳浅染的面前。
“桑月见过柳小姐。”
柳浅染抬手:“不必多礼,桑月,你昨夜是不是去过上和馆了?”
桑月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柳浅染心中明了,继续追问:“你可去探过那容凛皇子了?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头一次,桑月说话这么不干脆。只见她紧紧咬着下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柳浅染心中咯噔一声,心想不会吧,难不成那容凛皇子果真是……
她心中正兀自猜测,柳听那头桑月道:“柳小姐,我昨夜已经仔细查过,那容凛皇子并没有别的异常的地方。”
柳浅染的眼睛慢慢瞪大:“你确定吗?”
桑月十分笃定地点着头。
“那可就奇了怪了……”柳浅染心中暗暗嘀咕着,难不成此事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柳小姐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桑月见柳浅染这反常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想着昨夜的那一幕,内心也觉得奇怪,这次容昭国出使傲天,怎么就能出这么多蹊跷事。
柳浅染看着桑月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不过是心头有些疑虑罢了,无妨。”
“哈哈。”一旁的宫玄夜不免笑了,“看来柳小姐是近来心情不够放松啊,今日陛下为迎接容昭国皇子,召的都是绝顶乐师歌舞伎,小姐不妨趁着这机会好好放松一番。”
柳浅染只得呵呵赔笑:“王爷说的极是,浅染一定不负使命。”
时间转眼来到了下午。
皇宫里的众人已经悠闲自在了半日,而上和馆里头,容凛正对着对面紧锁的房门发愁。
“见过凛皇子殿下……”一旁路过的下人见他竟站在此处发呆,欠身就要行李,却被容凛抬手打断了。
“嘘,小声点。”
“是。”那下人连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道,“殿下,您怎么还不进宫去?傲天皇帝为您准备的宫宴怕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容凛无奈地看了眼前一直不曾打开过的房门一眼,一脸郁闷:“我倒是想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