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下意识反驳:“我哪里有一脸娇羞,那是凝儿为了效果逼真在我脸上涂了浅色的胭脂。”
桑月看着他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点了点头,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涂了胭脂,没想到皇子还有这种爱好。你放心,桑月向来尊重别人,这种事,我不会替皇子泄露出去的。”
容凛欲哭无泪,怎么越解释越乱了呢,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桑月姑娘,并非是我有特殊爱好。这一切都是凝儿的主意。”
容凛急着解释,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果然,桑月抓住了关键词,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凝儿是谁?”
看着她的脸色,容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
“啊!”一句话刚开了个头,不知从哪个地方适时地传来一阵声音,十分尖利,听起来充满了惊恐。
当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之后,容凛吃惊之余心中满是担忧,惊呼了一声“凝儿”之后便撒腿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赶了过去。
“皇子……”
桑月十分无奈,看着他因为酒力没退散而仍旧晃晃悠悠的身子,摇了摇头,只好跟了上去。
一刻钟以前。
刚从御膳房出来的宫人们手中端着无数贡品水果,以及琼浆玉露,正缓缓往那个歌舞升平的宫殿里走去。
突然,从远处猛的刮了一阵大风过来,几个宫女只好停下来,抬手挡住眼睛。等那阵风过去之后,再睁开眼睛,不由得傻了眼。
“我的酒呢,还有酒盅和杯子怎么少了一套?”
“哎呀……果真是,再找找,是不是被风给吹走了?”
“要不返回御膳房再拿吧,没办法了,到时候再跟陛下请罪,陛下仁慈,想必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也只能这样了。”
几个宫女叹着气离开了这里,殊不知那偷了她们的美酒的人此刻正躲在假山后面偷笑。
“对不住了各位姐姐,酒我先借来一喝。改日若有机会,一定倾力报答。”
感觉到身边没人了,容凝这才从假山后面出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见身前一棵参天的大树。枝干绿叶从距离两人高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顶端,郁郁葱葱,格外好看。
容凝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眼珠一转,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就是它了。”
说完便抱着酒壶酒杯纵身越上了眼前这棵看起来高耸入云的大树。
上去了之后,容凝寻了一个舒适的地方,躺在大树枝丫间,然后喝起酒来,那姿态竟是十分潇洒惬意。
有那么一刻容凝甚至想一直待在这棵树上,不想离开了。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失手将手中的酒壶掉下来,没有为了拯救酒壶而因为没有抓稳所以自己也掉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柳培元在宫殿之中告别了妹妹之后便径直去往了御花园深处,那个地方有一队将士还等着他指示,他方才不过是忙里偷闲出来看看父亲和妹妹罢了。
然而,当他路过御花园里面一棵大树下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啊,我的酒!”,本来这已经足够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他刚刚站定,抬头便看见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柳培元常年习武,自然练就了一身的警觉。
看见有人遇险,他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那猛然下坠的人。而随着她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一个精致的酒壶。
柳培元在宫中进进出出多年,自然认得出那酒壶一看就是出自皇宫的。
今日参加宴会的不少,而此人,他瞧着实在面生。
不过她这身上的衣裳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人是什么来历?
“这位公子,陛下正在为邻国皇子设宴,不知公子为何不去宫殿里头,反而独自一人在这树上饮酒?”
宫凝见自己辛辛苦苦偷来的酒就这么给毁了,而且一半洒在了地面,另一半全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简直欲哭无泪。
向来受不了气的她哪能忍得住自己这个狼狈模样还被人当成奸细一样盘问,于是指着柳培元就开始大骂:“你这个人……谁让你接着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把这酒给洒了,你赔我。”
柳培元皱眉,心想这人怎么如此蛮不讲理,不过还是想了想,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是皇宫里的御酒,我没法赔。”
“啊啊啊……”容凝简直要被气炸了,酒没喝完,还弄了自己一身,然后还遇上这么一个雷公脸。
本以为这次进宫是一场极为美好的路程,怎么会让她碰到如此之多的不愉快?
“不知阁下是哪位大臣家的公子,还请报上名来,我好送你去换身衣裳。”柳培元觉得此人可疑,他身为骁骑将军,负责守卫宫中安全,自然是松懈不得的。
“公子公子公子!你看清楚我究竟是不是公子啊!”从未受过委屈的容凝公主开始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