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容凛虽身在容昭国,对于傲天这位夜王爷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听闻此人性格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人送外号“活阎王”。
只是没想到,这位“活阎王”手下也会有这般美妙的一个人物。
容凛看着桑月,像是在欣赏一件美玉。
“桑月此番前来,便是受了主人的吩咐来向关系转达一件事。”
“哦?何事?”
桑月凑近了过来,容凛的身子立即僵住。咳咳,非礼勿碰,非礼勿碰。
然而桑月在距离他大概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接着轻启朱唇,缓缓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容凛听完,浑身猛的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桑月,随即眯着眼睛,目光立即就有些涣散了。
“怎么是你?我皇兄呢?”当容凝看到只有柳培元一个人从宫殿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来人,她身子几不可见地僵了僵,随即抱紧了手中的东西。
“回公主殿下的话,皇子被夜王爷的人留下,说是要谈些事情,他吩咐末将先带公主离去。”
柳培元恭敬的解释。
“那还等什么?本公主都等得不耐烦了,赶紧上马。”说完她就转身上马车,却在跨上去的那一刻猛的一个趔趄,手中的盒子差点从怀中甩了出去。
幸好她眼疾手快又及时给抓了回来,像护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还拍了拍胸口。
柳培元看她如此在意这个盒子,便上前问:“公主,可需要末将替你保管,等回到了上和馆再……”
“不用,我上马车了,快回去快回去,本公主累了,想歇着了。”
柳培元一脸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瞥了她一眼,这位公主今日的行为,确实……呃,让人开了眼界了。
“是,出发。”等容凝上了马车,柳培元便一声令下,一小队人马护送着她离开了皇宫。
容凝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心头松了一口气。
奇怪,她刚才为什么要心虚?不对,更加奇怪的是,这披风本来就是柳培元自己的,她干嘛要怕被那个大木头看见?
容凝越想越郁闷,将木盒放在了身侧,接着叹了一口气,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过去,便看见了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高大、威武、很踏实,让人看了只觉得一阵心安。
此刻的容凝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当目光落在柳培元的背影上的时候,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有多么好看。
“公主,上和馆到了。”
听到柳培元的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容凝二话不说从马车上蹦了下来,手中依旧抱着那只木盒,还是跟宝贝儿似的护在身前。
“公主,小心台阶!”容凝走得急了,一个没留神脚下被一块台阶绊倒。这种情况之下,饶是她武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稳住身形。
柳培元来不及多想,只好上前托住她的身体,以免她直接摔到台阶上去。
这要是摔了,公主受伤的罪责,她可真的担待不起。
看着怀里安然无恙的人,柳培元松了一口气:“公主你没事吧?”
容凝在柳培元的注视下生生地红了脸,为了避免被他看出更多的异样,只好猛的从他怀里出来,继而退后一截距离。
“我要回房休息了,你们先离开吧,不必跟着。”
“可是公主,末将……”柳培元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好端端的究竟是怎么了。
“上和馆的侍卫也不少,即便要保护,也用不着柳将军亲力亲为。我许你特权,可以随意出入。”
“公主……”说话几次三番被打断的他一脸无奈。
“就这么决定了,你别跟着我!”容凝只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猛的朝着上和馆里头飞奔而去。
“将军,那现在……”一旁的侍卫见这情况,有些拿不定主意。
柳培元想了想,吩咐道:“正好我回将军府一趟,大概后半夜再回来,上和馆的守卫你们多上上心。”
“是。”
回到将军府,还没走过去,柳培元远远就发现大门口的牌匾之下似乎站了一个人。时不时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柳培元就是不用仔细看也能知道那人是谁,他快步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阮儿。”
“相公。”苏阮见他回来,眼睛立即亮了亮,在这黑夜中,乍一看像是满天星河。
柳培元心中某个地方柔软了下去。
这让他想起了以往每一次自己晚归,苏阮都会尽量守在门口等他回来,不等到人决不罢休。
就连他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她也在家中好好守着,将府中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只为了他没有后顾之忧。
成亲的时间不算长,可两个人却像已经认识了大半辈子一样,生活虽平淡,却惬意。
此生得此妻,夫复何求?
“手这么冰,以后莫要再这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