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妨听臣一言。”在几人僵持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宫玄夜突然站了出来,脸上毫无表情,一张绝美容颜却依旧无可挑剔。
“夜王有话但说无妨。”离落此时也拿不定主意,宫玄夜始终还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想必也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处理方式来。
“多谢陛下。”宫玄夜道了谢,然后从离炎墨手中借来了那支箭,“太子殿下,这箭可否借本王一用。”
离炎墨递给他:“有何不可?”
宫玄夜将箭拿在手心里仔细打量了一番,继而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容,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结论。
“这箭不是将军府的。”
“什么?”离炎墨的脸色立即变了,“夜王,你可不要胡乱开这种玩笑,这箭的颜色和上面的文字可骗不了人。今日有圣上在此,难不成你还要欺君?”
柳培元不禁也道:“末将多谢夜王的开脱,不过这件事太子殿下说的是对的,此箭,确实出自我将军府。虽然不清楚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就像我柳培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凡是属于我将军府的东西,我绝不会不认。”
宫玄夜微微一笑,望了望在场的所有人:“各位都别急,本王这样说,自然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我的理由的。”
“哦?那本太子倒要见识见识,王爷你这理由究竟是什么了。”离炎墨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外加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宫玄夜仍旧那般从容淡定,将箭上有字的一面翻转过来,展示给众人看。
“各位请看,这箭上面的字已然模糊不清,箭身的胶漆也能用手轻轻搓开,这说明此箭年头已久,至少,已经有三年以上的历史。”
宫玄夜说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用手抹了一把箭,上面的黑色胶漆便脱落下来,不少沾在了他的手心,被他轻轻吹开。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容凝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不禁好奇地问。
“三年以上……王爷指的是……”柳培元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味了一阵宫玄夜的话,这才在心中猛的豁然开朗。
“三年……三年以上,原来如此。夜王,你这次,可是大功劳一件啊。”离落自言自语了一阵,突然看着宫玄夜,一脸赞赏,继而哈哈大笑。
离炎墨一脸摸不着头脑。
其实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是容凝。
她拽了拽柳培元的胳膊,轻声问:“哎,木头,你们都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公主……”
不等柳培元回答,宫玄夜就笑了笑:“公主不是我傲天中人,自然有所不知。我傲天不管是从何处出产出来的兵器,存放年限一定不能超过三年。”
“为何?”容凝瞪大双眼。
宫玄夜道:“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总而言之,我方才说了这支箭的历史至少是三年以上,所以它不可能被作为兵器放在将军府那么久。柳大将军奉皇命率兵保家卫国,用的自然都是上等兵器,这等劣质的,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去哪了?”离炎墨终究是忍不住了,不禁道。
问了才觉得失言,想要挽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凡是在将军府过时的兵器,都由国库官统计好数量,发放给皇朝各室以及贵族作为平时围猎和游戏时所用。所以这刺客使用的兵器,不应该是出自将军府,而是出自皇室中人,亦或者王公贵族之手。”
“什……什么?”离炎墨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离落冷冷地望着他:“以为随便翻几本兵器秘籍你就什么都懂了,既然这么好学,怎么会连本朝的这种惯例都不明白?朽木,朽木!”
离落气得嘴唇发白。
离炎墨心中咯噔一声,此时就算心中再多无奈和不甘心也只能先求饶服软。否则按他这父皇的性子,在杠下去,非得自讨苦吃不可。
“父皇,父皇开恩,儿臣着实是因为没有了解清楚,仅仅凭借这箭上面的字就妄下论断。不过儿臣,儿臣也是一番苦心呐,望父皇明查,望父皇开恩。”
“赶紧起来,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一国太子的模样。”离落转过脸去,脸上是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离炎墨心中松了一口气。
“也多亏了你,朕才有了这样的发现。皇室中人,王公贵族。哼,小纪子,吩咐下去给朕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这般放肆作乱。”
离落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寒气,九五之尊的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是。”纪公公领命。
“陛下,臣以为,此事尚且不急,而且牵连甚广,调查起来应该不太容易,不如暂且搁置。眼下,还是皇子身体要紧。”宫玄夜分析道。
离落想了想,点头:“夜王所言极是,劳烦柳将军去看看,城中的名医都到了没有?还有那告示……”
“九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