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笃定地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转而看着离炎风:“陛下,既然九皇子有心,那便让他一试。皇兄如今这副模样,我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离落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公主最有决定权,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便如此吧。老九,朕允许你进去医治容凛皇子,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多谢公主。”
“我皇兄的性命便托付在九皇子手上了,请你务必全力以赴。”容凝冲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公主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离炎风进去了容凛的屋子里,除了昏迷不醒的容凛和几个不停忙活的下人之外,再无其他。
这一整天,在外面等着的人一直看到容凛屋子里头的几个丫鬟时不时出来取几味药材,然后进去,再出来。
如此反复,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晚上。
离炎风却一直不见出来,外头的人不禁等的有些焦急了。
下人来问过好几遍是否要用膳,然而眼下这种情况,在场的人自然没有一个人吃的下去,便一一回绝了。
这其中最为担忧焦急的,莫过于容凝。
不过这小丫头此刻倒是颇耐得住性子,竟然没有哭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一直靠在凉亭里的柱子上,纠结地揪着自己的衣袖衣角,眉头紧紧地皱着。
一旁的柳培元实在看不下去,给她端了一杯茶过去。这位小公主是什么性子他是了解的,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还真是难为她了。
说起来,容凛皇子是在上和馆遇刺的,而负责上和馆安全的是他,这件事,他怎么着也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一丝愧疚不禁涌上柳培元的心头。
“公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柳培元劝道。
容凝看都不看一眼,下意识就摇头。神色怔然,跟丢了魂儿似的。
柳培元微微一怔,继而想了想,道:“公主,皇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要相信九皇子。”
容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间发出一句轻轻的“嗯”。
柳培元知道她是肯定没有听进去,心中兀自叹了一口气。
“所以在皇子醒来之前,公主一定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你若是累垮了,殿下又要多操一份心了。”
“木头……”容凝的脸色有些和缓,但仍是僵硬。回头来,看了看他。
“嗯,公主,末将在。”柳培元上前一步,将茶盏强行塞进了她的手心,微微一笑,“公主,此次让皇子遇刺也是末将保护不及时,所以末将也有责任。等皇子醒来,末将还要跟他负荆请罪呢,末将一定有这个机会的,对不对?”
容凝心中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下去,她低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热度,继而抬头,木木地看了一眼柳培元,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看她态度松动,柳培元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下来,不禁冲容凝笑了一下,后者目光触及他这笑容,先是愣了愣,继而表情一窘,耳根子再次奇妙地红了。
看得柳培元一脸摸不着头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离落因为牵挂着容凛的伤势,情况比容凝好不到哪去,在凉亭里左右来回踱步,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离炎墨见风使舵,这等邀功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于是想了想便上前道:“父皇,您莫要太担心了,我们要相信容凛皇子,相信九弟,这件事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您应该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离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离炎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只觉得微微有些不自在。
直到纪公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尴尬:“陛下,这是老奴让人替您准备的参茶,您好歹喝一口吧。”
离落叹了一口气,这才将参茶接了过来,却是轻轻拿在手心,并没有喝,反而摇了摇头,道:“容凛皇子这件事关系重大,朕心中……朕实在是……”
“奴才知陛下心中为何所忧,只不过,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万民表率,也应当以自己的龙体为重才是。只有陛下安康,我傲天才能国运昌隆。”
纪公公语重心长的劝导总算是有了效果,离落低头沉思了一阵,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轻轻坐了下来,然后捧着参茶,待温度差不多了,便往嘴边送。
凉亭一侧,宫玄夜和柳浅染两人面对面站着,却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没想到最先没忍住的竟然是宫玄夜。
“柳小姐专门跑到这上和馆,莫不是来跟本王比定力的?”宫玄夜戏言。
柳浅染抬头看着他,反问:“这么说,王爷算是自己承认了定力不如我了?”
宫玄夜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被她反驳得无话可说,只好苦笑:“眼下这种情况,柳小姐就莫要开我的玩笑了。”
柳浅染冷冷的道:“究竟是谁开玩笑,恐怕还不得定论吧?王爷既然也知道是眼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