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百里灵柔声应着,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离炎墨的怀里,然而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甚至就连目光都是发散的,如果此刻有人能够窥探百里灵地内心,就会知道其实她心里装了另外一个人。
九皇子,我的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我想,是时候见个面了。
离炎墨低头偷偷看了一眼怀里不动声色依靠着自己的小女子,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的灵儿没有怀疑。
一个早就看穿,一个被迷雾蒙蔽。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这么站在月光下,看似深情地相拥着。
第二天,上和馆外。
“九皇子真的要走,不多留两天?”容凝看着眼前依旧脸色苍白的人,有些不解。心想让他在这上和馆住着又不收钱又不让他出力的,这人到底为什么如此执意离开。
而且说白了,这上和馆不就是他自己家的吗?
还有,这一副明显苍白虚弱的样子还执意要走,真不知这位皇子是如何想的。
离炎风浅浅一笑,摇了摇头,道:“因着府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况且如今上和馆有容凛皇子和柳小将军两个人需要照顾,我倘若继续留下去,恐怕是要叨扰了,还会给公主添麻烦。”
容凝忙摇头:“不会不会,不麻烦,九皇子你真是见外了,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一次皇兄和木头还多亏了你才能顺利捡回一条命,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又是哪里来的叨扰。倘若殿下因为容凝招待不周才想离去,那我就更是难辞其咎了。”
离炎风摆了摆手:“公主说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在上和馆宾至如归,也不是因为公主招待不周才离去,我府中真的有事情。”
容凝不禁有些好奇,忙脱口而出一般地问:“敢问皇子,什么事如此迫不及待需要解决?”
离炎风看了看她,顿了顿,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一刻,容凝突然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期待他能说出一个理由。
谁知那离炎风顿了顿,下一句话差点没让她吐血:“上次从宫外匠人手中求来的元姝草,因为性子像姑娘一样而得名,所以自然也娇贵得很,我估摸着今日该浇水了。”
容凝:“……”
恰在此时,她的嘴角抽了一抽。
离炎风见她突然沉默,不禁皱眉,试探着唤了一声:“公主?”
容凝啊了一声,回神。
“我着实牵挂府中的那些花草,所以想回去亲自料理一下,不知公主你意下如何?”离炎风再次道。
容凝仔细斟酌了一下,这才犹豫着开口:“那个……九皇子,恕我直言,那些个花花草草莫非比你的身子还要紧?即使再名贵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你何必一定要亲力亲为呢?”
离炎风笑着摇了摇头,道:“公主有所不知,我自幼喜爱摆弄这些花草,最近新进的几样都是稀罕品种,下人不懂这其中的教养之法,我若是不回去,指不定那些花草就要寿终正寝了。”
顿了顿,似乎是怕容凝不同意,又道:“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名贵药材,我这次做的药里面就有几味是取自自养的花草。”
“原来如此……”容凝不禁咋舌,原来养个花花草草这其中还有这么多讲究,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似乎也不好再挽留。
她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我再留你似乎就有些不通人情了。”
“多谢公主体谅,此次离开匆忙,改日我一定再来向公主皇子拜会道歉。”离炎风微微朝她颔首。
容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道:“九皇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明明你才是皇兄和木头的救命恩人,又是哪里来的道歉这一说,应该是改日我亲自到你府中拜访才对。”
“公主客气。”
“那我派人送九皇子回去?”容凝提议道。
这一次离炎风没有拒绝,很快点头应允:“那便有劳公主了。”
“皇子你身体刚愈,路上一定小心,切莫受凉。”容凝叮嘱着,转身进了上和馆,叫了几个侍卫护送离炎风回宫。
后者等待她的空当,突然从上和馆里头一侧缓缓走来了一人。
一抹清瘦的身影,那张脸庞何其熟悉,眼神却陌生得可怕,淡漠而疏离。
离炎风心中微微一动,不明白心底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强行压下心中的这种不适感,勉强让自己镇下来。
心底恢复平静之后他顿了顿步子,随即走上前去,拱了拱手,礼貌道:“柳小姐还没走,可是担心柳将军?”
柳浅染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语气毫无起伏。
“嗯,我这个闲人还没走,九皇子这个大功臣倒是要走了?”
离炎风摇头笑了笑:“柳小姐说笑了,你是心有牵挂,也非闲人,而我这个只会摆弄花花草草的闲散皇子,才是真正的闲人一个啊。”
柳浅染道:“九皇子可别这样自嘲,容凛皇子和我兄长都是你救回来的。这一次,你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