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染笑了笑,摇头:“倒也不是,只不过兄长受伤,我放心不下,所以这几日一直借着和公主相游的名义往返于将军府和上和馆之间。”
离落一听她这语气,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这件事莫非定国将军并不知情?”
柳浅染点头:“不只是家父,就连嫂嫂也不知情。”
离落叹气,沉默了片刻。
“此事是朕考虑不周,此次柳爱卿救驾有功,受了这么重的伤,理应得到抚慰才是,还有你将军府,来人……”
“臣女斗胆,陛下请听臣女一言,此事万万不可。”柳浅染还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离落审视着她,面色深沉:“有话但说无妨,朕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柳浅染这才敛去眸中光芒,想了想才开口:“臣女方才原本在随着公主一起陪护兄长,兄长受伤卧床不起,不方便来接驾,是他让我过来的。”
“柳爱卿真是有心了,他是我傲天的忠臣,更是此次救下公主的功臣,大可以不必在意这些俗礼。”
离落听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柳浅染道:“哥哥自然有他的道理。”
“哦?愿闻其详。”离落来了兴致,若有所思地望着柳浅染。
后者颔首道:“哥哥为了不让家父和嫂嫂担心,这才不让我告诉家里人,打着见公主的幌子来上和馆。此刻让我来,也是因为惶恐陛下赏赐,到时候惊动将军府,哥哥的一番良苦用心就泡汤了。”
“原来如此,方才是朕没有考虑周全,倒是差点让你兄妹二人为难了。”离落面色有些惭愧,叹息道,“朕这次从宫中带出了不少名贵药材,对柳爱卿的恢复很有帮助,让大夫尽快给他用了。”
“我代兄长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浅染恭敬地弯了弯腰。
离落点头,起身:“时辰不早了,朕也应该离开了,小纪子,摆驾回宫。”
“是,来人,陛下回宫!”
“恭送皇上。”除了被离落特许的柳浅染和容凛,其他人都跪了一地。
“柳小姐,不知柳将军的身体情况如何了?”离落刚一走,容凛便焦急地问道。
他最近虽然每天都会去查看柳培元的身体情况,可每天也都只有一次。太医说他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好,除了几个特定的时辰之外都不许出门,就是出了门也不允许离开房间一百六十尺之内。
关于这点,容凛心头很是郁闷。
柳浅染摇头,道:“皇子不必担心,已经恢复了不少了,就是……”
容凛忙追问:“就是什么?”
柳浅染噗嗤一声笑了,接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看皇子殿下今日脸色不错,你大可以自己跟我一同过去看看。”
“好,我这就随你去。”容凛忙应道。
“不急,按照皇子您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慢点走的好,万一出事了我也担待不起。”柳浅染低着头,眉眼淡淡的。
“好,我都听你的。柳小姐,我们赶快走吧。”容凛此时此刻一心扑在柳培元的身体状况上面,所以不管她说什么,自然是全部先答应下来。
“嗯。”
因为柳培元需要静养,所以房间安排得比较偏僻。两个人又有得慢,路途无聊,容凛便开始回想之前自己刚刚醒过来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身体还很虚弱,从凝儿的口中知道自己中了刺客的毒箭,那是一种很罕见的毒,当朝最负盛名的太医和整个京城最厉害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最后这毒却被九皇子离炎风给解了。
离炎风……为何偏偏是他。
容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皱眉,想着想着,不禁就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柳浅染轻轻道:“皇子若是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容凛眼前一亮,柳浅染是当朝定国大将军之女,对于这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应当会有所耳闻吧。
“柳小姐,我心中确实是有疑问,还希望你可以替我解答一下。”
容凛想了想,正色道。
柳浅染道:“不知皇子心中有什么疑问?请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凛在心底仔细权衡了一阵,斟酌了一下字字句句才开口:“这……不知柳小姐觉得九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九皇子?”柳浅染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反问,“皇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你问我他是什么人?……这个,还真不好说。我谁都会评价,就是不会评价他这个人。”
“咳咳。”容凛脸色一阵尴尬,他不知道她这存心逗自己一般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听她这语气,自己似乎……嗯,问错了人了?
“抱歉皇子,是我食言了。不过九皇子身为我傲天皇子,在整个傲天都是很有知名度的,你就是问别人也行。在我傲天百姓的眼中,他应该跟你差不多。”
柳浅染瞥了一眼他的脸色,淡淡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