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染这一声意味深长的“啧”,让苏阮不禁又红了脸,面上满是不自在,直接扭头,趁着天色已晚,唤来一旁的下人,让人准备膳食。
柳浅染见此情景,也没有再调笑于她,哥哥嫂嫂恩爱是好事。
“对了,需要派人去请阿爹过来一同用膳吗?”柳浅染收好荷包,起身跟嫂嫂走向饭厅,突然这样问。
苏阮眸光暗淡了几分,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膳食给父亲送至书房了。”
柳浅染顿时便明白过来了她的话,念及此,不禁皱眉道:“你是说,这本来就是阿爹的意思?”
苏阮点头,没有说话,当是默认。
柳浅染撇了撇嘴,眼神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人还没有看清便稍纵即逝,消失不见。
“父亲平日里对你多有疼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头心病难去,你有空去劝劝他吧。”苏阮叹着气,眉目间都是担忧的神色。
“无妨,嫂嫂咱们去用膳吧。”
“也好,又是只有你我两个人一起用饭,我让人多准备一些你爱吃的。”
“谢谢嫂嫂,嫂嫂真好。”柳浅染的脸色露出欣喜,眼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学会了这甜言蜜语。”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久,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将军府虽然没有类似食不言寝不语那么严厉的家规,但是也不可能一边往嘴里喂饭还一边侃侃而谈。
饭后,柳浅染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脚步刚踏到庭院里头,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人。一身白衣长身而立,身姿缥缈间乃是无上风华。
就连柳浅染看了也不禁心神荡漾,见那人一直盯着自己,她不由顿了顿,走上前去,便看见了站在房檐下瑟瑟发抖的夏瓷,随即皱眉。
怎么这宫玄夜每次出场都能把夏瓷吓成这样?
“夏瓷,去壶沏茶来。”
“是,小姐。”夏瓷战战兢兢地应了声,落荒而逃。
宫玄夜瞧着有趣,展眉微微一笑,看着柳浅染,开玩笑一般道:“莫不是本王这模样长得颇为吓人?怎么能把你屋子里的人吓成这样。”
后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王爷多虑了,您的样貌风华无双,在整个傲天都是一等一的好。只不过……您这每次翻墙而来的方式,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宫玄夜嘴角不禁微扬,看着柳浅染波澜不惊的侧脸,只觉得心情大好:“柳小姐果然是风趣之人,说话都这么有意思。”
柳浅染微微一怔,盯了他片刻,才皱着眉头道:“王爷觉得我这是风趣?”
宫玄夜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确实。”
柳浅染冷笑了一下,眼中忽然显出一分森然的冷意:“王爷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在提醒你吗?”
宫玄夜皱眉,疑惑道:“提醒我什么?”
柳浅染的嘴角抽了一抽,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也不想去追究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了,只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冲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茶想来也已经沏好,外面夜凉风大,王爷请随我去里边说话。”
宫玄夜欣然应允。
两人落座后,夏瓷正好端了一壶茶进来,看见这两个人如此端正的坐姿,眼皮跳了一跳。她愣了愣,心底猛的冒出一个想法来。
她的小姐跟这位不知姓名的公子这样坐在一起,倒是莫名有些相配呢。
“夏瓷,斟茶。”柳浅染见她突然盯着自己跟宫玄夜发呆,不禁提醒道。
“是,小姐。”夏瓷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抑制住内心的波澜,按住发抖的手指给两人斟了茶。
柳浅染淡淡道:“我跟公子要说些事情,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不必等我结束。”
夏瓷一脸受宠若惊,从来没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善解人意过,道了谢过后便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间屋子,回了自己的房里歇息去了。
“柳小姐贵为将军府千金,身边就这么一个丫鬟伺候?”宫玄夜看着夏瓷逃离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浅染面色淡淡的,却是并没有正面回答,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喝了一口茶,反问:“王爷大费周章来我这里,恐怕不只是为了关心我有几个丫头伺候这么简单吧?”
宫玄夜微微一笑,轻叹:“知我者莫若柳小姐也。”
“王爷过奖了,这么大的帽子我可不敢往自己头上戴。”柳浅染目不斜视,只盯着眼前倒满了茶水的杯子,“既然如此,王爷您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宫玄夜将右手抵在桌子上,托腮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精明的神色:“这话,恐怕应该是我问柳小姐吧?”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浅染皱眉,一头雾水,总觉得今夜的宫玄夜有些奇怪。
只见他轻声笑了笑,道:“今日柳小姐去上和馆,是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