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苟木本身脆弱容易折断,自然承受不住人体从高处摔下来的冲击力加上重量,所以离炎璟并没有被挂在树枝上,反而一路“畅通无阻”地摔到了地面上。
“十八弟!”离炎墨吓得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大叫了一声,比思想更快的永远是行动。等整个人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离炎璟的身边。
“十八弟,璟儿,璟儿!”离炎墨俯身看着地上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块的离炎璟,不知所措。伸手却怕碰疼他,所以一直迟迟不曾有所动作。
“璟儿,你怎么样了?”离炎墨心中焦急,却只能一个劲儿地询问。
“皇兄,如意果,如意果,你看,你看它,我摘下来了……”离炎璟说着,举起手中那五彩斑斓的果子,虽然身上疼得不行,脸上却露出一个踏实的笑容。
随即晕了过去。
“十八弟!”离炎墨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不仅想到了离炎璟可能会摔伤了哪儿,想的更多的还是父皇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自己。
这十八皇子平日里备受宠爱,若真是有个什么闪失,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离炎墨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当机立断地将如意果交给百里灵保管,他自己则俯身,打算背起他。
百里灵急忙制止,道:“殿下,十八皇子不知道是摔伤了哪里,万一有内伤,您这样容易弄巧成拙。”
“那该怎么办?”离炎墨此时因为焦急,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殿下先别着急,你抱着他,抱着十八皇子,尽量动作轻一些,灵儿在前面给你带路。”百里灵冷静地分析着。
“好,快!”离炎墨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只能全然听百里灵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半个时辰后,这南山草场上每一个营帐的灯都亮了。
离炎璟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营帐,他的床前,围着所有从宫中带来的太医。
而此时,隔壁的营帐内,有一个人几乎被气炸了。
离落忍不住摔了手中皇后刚刚给他泡上茶的茶杯,指着下方跪着的人,大骂道:“混账东西,你怎么能够让你十八弟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你不知道他还小?”
离炎墨咬着牙,一言不发。头一次,他没有为自己辩解。
“陛下,其实……”百里灵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想要澄清事情的真相。
“灵儿你给我闭嘴!”离炎墨也是头一次对她大声说话,他瞪了百里灵一眼,示意她安静。
“父皇,确实是十八弟自己想上去摘那如意果的,但是儿臣没有及时阻拦,这是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但这件事,儿臣担保跟灵儿……跟百里姑娘没有一点关系。”
“好,当真是好的很呐。死到临头还想着英雄救美,离炎墨,朕问你,当有朝一日这江山跟你的美人发生了冲突,你是否会弃江山而保她?”
离落怒极反笑,肩膀却气得一直颤抖。
离炎墨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自家父皇,一字一顿道。
“父皇,身为一个皇帝,倘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日后又如何保护自己的江山和子民,这是您亲口跟儿臣说过的。您都忘记了吗?”
“你……还学会强词夺理了。”离落没想到他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反击自己,不由得有些意外。
“这分明是父皇亲口说过的话,为何到儿臣这里就变成了强词夺理?”离炎墨不解,跟他较起真来。
离落看了一眼百里灵,眼神之中尽是不屑,冷哼了一声:“朕那句话的前提,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的。而且,那个女人一定是值得你守护的人,但是,朕也没允许你可以为了女人置江山于不顾。”
“父皇……”离炎墨猛的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两情相悦,他跟灵儿明明是两情相悦的啊?为何……为何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自己的父皇?
难道,只有父皇和母后说的才是对的吗?
“陛下,眼下,还是璟儿的伤势要紧一些。”皇后在一旁看的焦急,只好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