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看清楚那个宫女的脸时,到了嘴边的话不禁又塞了回去。
“娘娘,那个人又偷偷来了,这是他让奴婢给您的书信。”
宫女看了一眼皇后,将信放在了她的手中,接着便乖乖退了出去。
皇后握着那信,神色凝重,却带着几分怔楞。
那信封上面画着一朵淡雅的荷,那一抹神韵十分灵动,栩栩如生就跟上面真长了一朵荷花一般。
荷花。
这是她名字里带有的花,那人有心了。
皇后心中猛然一动,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收到这个神秘人的书信了?
皇后紧紧地攥着那信封,猛的闭了闭眼睛,接着睁开。其实,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是她抓得太紧,看得太重,其实,并没有几个人当回事。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束缚自己?何必再为了那些所谓的一文不值的教条,将自己推入深渊?
皇后咬了咬牙,第一次,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这个人的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娘娘,三日后子时,后花园半心亭一叙。”
皇后匆匆浏览完,将信封猛的合上,然后拿到一旁的烛台之上,燃烧殆尽。
火光熄灭的那一刻,偌大的皇后寝宫里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京城繁华热闹的街头一角,有一家客栈独树一帜,没有在门口守着随时准备招揽客人的店小二,没有时不时出来秀秀那一身膘肥体壮流汗不停的大厨,也没有拿着算盘一脸市侩的老板。
有的,只有一扇大开的门,以及一个十分低调的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字。
清欢客栈。
此时,客栈二楼,某雅间内。
“樊伯,这客栈的茶怎么越来越难喝了?是不是最近客栈又入不敷出了?”宫玄夜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咂了一口,皱眉,挑剔道。
“你这臭小子,每次来我这就没有过一句好话,哪里是这茶不好喝,我看,是你做了王爷之后,这胃口越来越刁钻了。”
门口给屋子里的二人送了糕点之后正准备下楼的中年男子突然顿住脚步,往屋子里大骂了几句。
“你看看人家柳姑娘就没说什么,你就知足吧你。”
樊伯大骂了一句,扭头就走,接着气呼呼地下了楼。
“噗嗤。”柳浅染失笑,“王爷,我敢打包票,这是唯一一个敢这么骂你……咳咳,这么跟你说话的人了。”
宫玄夜饶有兴致地看了柳浅染一眼,挑了挑眉,道:“不,还有第二个?”
“哦?”柳浅染不由得来了兴趣,挑眉,“还有谁这么大本事?”
宫玄夜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咳咳……”柳浅染反应过来,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随口道,“这茶没问题,我觉得不错,王爷,确实是你的口味刁钻了。”
“是吗?我倒觉得,本王的眼光一向很好。”柳浅染低头笑了笑,他这话明显一语双关,那话外音,她不是听不出来。
“王爷,这清欢客栈虽然装修旧了些,倒是也不算差,怎么就是一直都没有客人呢?”柳浅染故意换了个话题,事实上,这也是在她心中藏了已久的疑问。
“莫说柳小姐你了,樊伯的想法,本王也猜不到。客栈是他的,他开心,随他怎么折腾。”宫玄夜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只是玩味一笑,却让柳浅染更加看不透他这个人了。
柳浅染又喝了一口茶,回味道:“不过王爷这借一步说话,未免借的有些远了。”
“谈事情也是要选对地方的,柳小姐是何等人物,若是怠慢了你,我堂堂夜王爷岂不是也会脸上无光?”宫玄夜笑得如沐春风,眼底藏着一丝邪魅,柳浅染抬眸,撞见他的眼神,紧接着就恍惚了片刻。
“王爷言重。”柳浅染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干笑了几声。
“今日九皇子给十八皇子治腿伤的时候,给他喂了一颗药,是在喝下汤药和针灸治疗之后。那药丸,本王始终觉得有问题。”宫玄夜总算开始进入正题。
柳浅染心底松了一口气,听着他这个描述,不禁皱眉道:“王爷猜的没错,一般药丸没有一定的时日是炼不出来的,他既然能这般从容,必然是早有准备。看来…